没收钱把柄倒还少些,身边突然多了银子就不那么好瞒了,李玉早觉得进忠最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可算是抓到了把柄。
搜到证据的李玉看过后人都惊了,这才多久啊,就这么一大笔钱,这是上手抢了吧?因为心中着实惊讶,见如懿时也不免露出几分情绪,如懿问过后:“进忠从前看着也算老实,怎会突然如此?”
李玉躬着身:“因为昭妃,进忠在皇上跟前露了脸,皇上也派了许多差事给他,他的胆子就大了。”
他知道这事应当与昭妃无关,一来,昭妃病弱,与世无争,二来,进忠最近总在皇上面前说令贵人的好话,他觉得进忠怕是没靠上昭妃另寻路子了。
李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觉得没有什么,有皇后、娴贵妃、昭妃、嘉妃这些人在,令贵人翻不出花儿来,只要进忠不做昧良心的事,旁的他不管。
想着弘历最好面子,知道身边有人行事不检点,定是要处置的,吴泠胆小,若是知道因她起了这等事,只怕一场病是免不了了,上次因为零陵香的事令她急火攻心,如懿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叹了口气:“进忠是你的徒弟,想是一时财帛动心,你须得好好提点着,且先看他日后如何。”
李玉自然应下。进忠一进屋就看见李玉和进保坐在他屋里,虎视眈眈,桌上厚厚一叠银票,下意识往门外退去,李玉一拍桌子,进保一步上前堵在了门口。
进忠装出一脸谄媚无辜,“师父,您怎么没在皇上跟前伺候?”
李玉抓起那叠银票放在进忠眼前,眼神凶狠,逼视着他,在进忠还没开始讨饶的时候,上前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我看那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
进忠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抓住了李玉的衣摆:“师父,师父,我知错了。这、这都是那些官员硬塞给我的,我也没办法呀我,师父,你也是御前的人,这事儿你也清楚不是?”
“你当我是傻子?会有这么多?”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御前的人,官员给塞好处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进忠这手也太狠了。
李玉以为做什么事都是要有限度的,更别说收好处这种事了,“你以为在皇上跟前露脸,得了意,就不管不顾了是不是?多少人盯着你的位置,你就敢这样大胆,是真不想要命了。”
进忠嘴角出了血,连声道:“我哪儿敢啊师父,真是他们硬塞给我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连连告饶,想着到这里就算是做足全套戏了,日后他们也只会觉得自己故态复萌,私下又下手了。
李玉甩开进忠的手,“这几日你且先不必去皇上身边当差了,好好想想吧。”
此后进忠果然收敛了,李玉也渐渐放下心来。
弘历江山安稳,有嫡子嫡女,有皇后这个称职的管家料理后宫,有绝世美人相伴,有后宫妃嫔,只觉得万事皆足,甚是惬意欣慰。
后宫也很是祥和,虽然有个宠妃,但是三病两痛,也不专宠,皇上虽然上心,但真论侍寝的日子,比娴贵妃嘉妃还要少些,也不见得能有子嗣,不值得下手。宫里奇异的太平起来。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一直到乾隆十三年戛然而止,宫中出了变故,嫡子永琮被乳母染上了痘疫。
皇后眼泪都哭干了,仍然没留住七阿哥的命。
七阿哥一走,皇后随即生了一场大病,而弘历,这个自认最重视嫡子的皇帝,却在皇后病中开始筹备再次东巡,还向吴泠许诺会带上祝方夫妇,让他们回乡看看。
吴泠觉得东巡烧钱,但是因为此去会触发一个重大剧情,也便稳了。
这日,吴泠裹着披风临窗独坐,便画着一幅白雪梅花图边想着事情,突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搁下笔透过窗子便看见黛青领着如懿和海兰进来了。
翊坤宫和延禧宫离得远,但是都离承乾宫不远,想是两人都去找对方,半路碰见便来了顺路来了承乾宫吧。
吴泠思索着,人已经进来了,她正要起身见礼,如懿先一步把手放在她肩上不让她起来,笑着说:“原是我们叨扰,不必多礼了。”
屋内炭火很足,一进来两人便觉得被暖气扑了一下,如懿见吴泠披着斗篷,笑问:“病还没好吗?”
海兰对吴泠并没什么恶感,顺着如懿地话说。
因着零陵香事件的缘故,虽则吴泠素来孤僻,三人之间不甚往来,但此刻见了,到底比旁人多谢亲近熟稔之感。
吴泠边着人上茶点,笑容有些羞涩地说:“哪里是病了,只是想着又不出门,便懒得多穿,就披了件披风图省事罢了。”她伸开手,果然穿得如夏日一般,难怪屋里烧了这些炭火。
她晓得自己长相的缺陷,在于线条明晰,过分精致似乎是雕琢过的,给人以孤傲疏离之感,未免使人觉得难以亲近,因此穿着打扮多是暖色调。
如懿见她的肤色,冷冷的白,配上暖暖的橘色衣衫,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轻灵感觉,笑说:“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