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三人这才发现番禺太阳落山的时间,比自己家乡提前了两个多钟头。
天晚已晚,又得找住宿。李富有一掏腰包,愣住了。口袋翻了个低朝天,只掏出了可怜巴巴的几百元钱。就这点钱,要是不节省着点花,恐怕再过几天,就算再便宜的住宿费用,也无法支付。三人弄不好会露宿街头。
一番商议,现金为王,再不能去住大宾馆高消费。
再次在路边吃了点东西,天未黑尽。三人七拐八绕,拐进了一条偏僻的街道,总算找了家小旅馆。
小旅馆里,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
番禺的冬天不太冷。小旅馆设施极差,虽是隆冬天气,谁也没有挨冻受寒。
一夜李富有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觉醒来,李富有做了主。他不死心,提出来要再去办公楼蹲守。弄不好,换了门卫,说不定我们能进办公楼。之所以下此决定,他全凭直觉:安徽翻译在里头。或许是某种原因,他不好露面;只是他不一定躲着我们。我们不过人生地不熟罢了。只要我们在办公楼门口等,说不定会找到他。
无计可施,王志山和梁家权只有跟着李富有,再次去了办公楼。
八点时分,三人再次赶到了办公楼。
门口换了个新门卫!
三人喜出望外,直奔办公楼。
新门卫还算通融。
三人顺利进入了办公楼。
办公楼俨然一个巨大的迷宫。好在一搂的大堂有入驻各家单位标识。王志山上前看了半天,看不出哪一家会是经营银鱼的。
三人只有上了楼道,一层楼、一层楼地找人。在一间间玻璃门窗相隔的豪华公司中,三人穿行到一家家公司。可公司千人一面,三人一时没了方向,不知往哪里找?
一番面面相觑后,李富有领头进了一家公司。一张口,却不知道接下来找谁来问话?
一番嘀咕,三人要找安徽翻译,成了碰运气。各楼人似乎很忙,不愿对多加理会。
三人东间进、西间出,在每一个办公室东张西望。
办公楼一共十七楼。等上了最后一楼,腿脚发麻,只剩下了头晕眼花。
傍晚时分,又到了办公楼人人下楼下班时间。
三人极度失望,出了公司。
办公楼前,他们不死心。一番商议,决定在门口盯梢。
三人静待安徽翻译现身。
先是站着等,站久了,一屁股找个楼梯台阶坐下,继续盯。
下班出门的人鱼贯而出。
三人睁大眼,盯着每一个人。
从大楼出来人,看到门口多了三张陌生的脸。三人在紧张而焦急。他们的内心,多了卑微,卑微间多了期盼。他们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能有熟悉的安徽翻译出现!
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一眼望不到头。
再多的人,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等最后一个人出来,他的身后,再没了跟着的人。
办公楼人去屋空。
三人气瘪瘪的,无功而返。
再次回到小旅馆,李富有与梁家权头一靠到枕头,鼾声如雷。听着鼾声,王志山一人,少有地失眠了。
想着一路的艰辛,全是心悸。要是再这样漫无目的下去,所有人不仅空手而归,弄不好,还会有家不能回,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思来想去,天亮了。他一个人起了床。在静静洗漱之后,他出了门。出门前,他留了张纸条:
“我要外出一趟。你们别找我,就在小旅馆等我回来。”
小旅馆外,一片安祥。
番禺的早晨,格外清静。太阳像是隔了层纱,没有明晃刺眼。
李富有一觉醒来,又到了太阳照屁股的时间。他不情愿地睁开眼,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出了神。十几分钟过去,他如梦初醒,自己人在广州!他翻身起了身,大叫着梁家权、王志山的名字,让他们赶快起床。
梁家权起了床。
唯独不见了王志山。
两人慌了神。一番找寻,梁家权找出了王志山留下的纸条。
两人这才知道王志山出去了。
李富有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一个人,会去哪儿了呢?”
一个上午的时间漫长而难熬。两人在狭小的旅馆里坐立不安。等人的滋味不好受。两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急地在不大的房间里踱着步。
好不容易听到了脚步声。二人叫着王志山的名字,从房间里跑出来。
果然是王志山。他一脸兴奋,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拉起两人便出了小旅馆。
一路飞奔。
三人匆匆赶到了第一天晚上住过的广东大酒店。
酒店依旧富丽堂皇,似乎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