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没说完的话被打断,她压根不听,哑声,“我累了要休息,离开我家。”
呈昱京话噎在喉咙,了然点头朝后退,却听身后陈新宽慰许蔚然:
“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撒了个无关紧要的小谎,谁还在意关注。”
许蔚然没接话。
呈昱京临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陈新右手又轻抚她头发,动作轻柔爱不释手。
呈昱京:“……”
她竟也不排斥。
被这动作激怒,呈昱京关门声大了点。
别人受伤去医院,他非装伤待人家里睡觉。被揭穿后被狼狈撵出来,深夜在楼下被冻得瑟缩,他哪受过这种苦,偏偏跟许蔚然在一块,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苦算尝麻了。
他摸手机打开摄像头拍了张照,配文:
深夜唯有圆月寒风与我为伴,冻死我了,谁能借我打车费回家?支持微信转账。
发表前设置仅两人可见。
然后收起手机,拢紧衣领,掏口袋,瑟缩绿化丛躺椅上安静等待。
陈晨:“……”
刷手机玩的正无聊,突地闪现一条朋友新动态,看完配图和文字,她从阳台喊了声:“然!”
“怎么了?”许蔚然声音从洗漱台传来,正闷头洗脸,“我这一天受惊不少,能别一惊一乍吗?”
陈晨笑出声,边笑边跑向她,开心的不得了:“你真把呈医生撵出去了?”
许蔚然:“我家不是收容所。”
陈晨把手机递她眼前,就着手看完,想了想,抽纸巾擦手去卧室拿手机。
看完斥了句:“苦肉计。”
陈新见她脸色绷得紧,靠近时探头疑惑瞧她手机:“怎么了?”
她下意识遮挡屏幕:“没什么。”
陈新待人接物一向不慌不忙,此刻也从容看了眼时间,走到玄关拎起车钥匙:“我走了,你们快休息吧,睡太晚长皱纹。”
许蔚然暂且敛了思绪,送到门口:“你订了酒店?”
“嗯,来之前就订了。”陈新穿外套,胳膊伸进袖筒,大手呼噜她头发,“别送。”
许蔚然真没送,刚才那条新动态已让她烦闷心堵了。
阳台窗户被拉开,冷风从外驱赶室内温暖,许蔚然探头朝楼下望,路灯下呈昱京倒也找了个好位置,光线充足能确保楼上人往外看能一眼瞅到他这副可怜样。
她也能看到陈新那辆黑车从他身旁经过也没停留半分,估计把他当流浪汉了。
许蔚然觉得这男人简直有病。
三十大几的人了,身高长了肌肉也多了。平时一本正经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发起火也能唬人。唯独跟她待一块脑子总缺根弦似的,跟十几岁时一样,犯二,直接,胆大,不留后路,她以为这些年怎么着都学聪明了,但好像都是假象,精神内核丝毫不变。
许蔚然抿着唇,面色冷静的望着楼下那处,郁闷地叹了一声。
呈昱京这奋不顾身的脾气,从他追人那会就表现的十成十。
上学时在考试月,复习压力太大,时间很赶,熬夜凌晨第二天早起上课那是常有的事,早晨背诵,夜里刷题到两三点,大脑思考做题也不困,一不小心就熬了夜,课间语数外物化生小考不断,阅卷完毕,周六周天紧急通知留校模拟考。
两个月下来,许蔚然没崩溃,逐渐习惯高强度学习频率,把呈昱京弄疯了。
她精力全投入备考学习,半点时间没留给他,他有心体谅,实在想的不行了,就躲一旁抽烟压制,那段时间每每接近她,她都耸鼻皱眉扇扇风让他离远点。
他这可憋坏了,不抽烟就忍不住想她,抽了烟又惹她嫌。有段时间试图戒烟,吃糖频率骤增,许蔚然问:“烟好抽还是糖好吃?”
呈昱京没多想,笑着跟她说:“都好,各有各的滋味。”
“选一个。”许蔚然剥开糖纸,舌尖顶着糖在嘴里动来动去,“烟有糖好吃吗?”
“糖没烟爽。”呈昱京双手环她腰,上身白T恤,腰间松松的系着校服外套,两人身子黏黏糊糊贴在一块。
许蔚然抬起头,张嘴轻哈了气,扑鼻一股清新水果味,口腔的热气惹得他皮肤发麻。
“烟没有荔枝味哦?”一阵阵暖热加湿湿的吐息逐渐令呈昱京心猿意马。
“是吗?”然后顺话而下,狡猾一笑,低下头脸凑近许蔚然,鼻尖顶鼻尖,嗓音蛊惑:“让我尝尝?”
大抵他嗓子低沉好像下一秒溢出泡泡,更或贴近的脸颊去蹭她鼻头,令她脸颊迅速升温。
她像发了烧,身上烫呼吸也烫,双手推他胸口企图把人推远点吸一口新鲜空气。
呈昱京哪会放过?搭她腰上的双手铁钳似的箍着,她这样小幅度的挣扎简直是迎合,突地她眉心微蹙,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