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活得谨小慎微,因而造就了长大后的性子,也是本分守拙,沉默内敛的,她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给了她莫大的底气和骄纵的权利。
眼睛不由一热。
她抿了抿唇,用力挤出一个笑脸,“那如果是你欺负我呢?”
“如果是在床上欺负你,就忍着吧。”靳寒扯唇,流里流气地笑:“这个帮不了你。”
“......”
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开车。
她面上绯红,小心挣开他的怀抱,用被子将自己悟得严严实实。
裤子被扔在枕头旁边,不过眼下也管不了了,她心里紧张又羞涩。
靳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了句等等,接着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
程幼幼顿了下,瞬间想起来,这是以前她送给他的礼物。
靳寒是昏迷着被送回临津的,这玻璃瓶就被落在了他在榄洲租住的公寓里。
醒来后,他便让人去榄洲取了回来,之后一直放置在卧室的抽屉里。
“这个东西...你还留着的?”她微讶,不免多看了几眼。
读书时觉得新奇有意义的玩意,现在看来太简陋,怎么都送不出手。
“你送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留着。”靳寒把玩着玻璃瓶,翻来覆去的看,“怎么也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
程幼幼脸颊一烧,咳了下,接过他手里的玻璃瓶。
“不过,我现在都忘记千纸鹤怎么叠了......”
靳寒眉梢轻挑。
“那个,”她似乎也想起什么,拔掉木塞,从里面拿出一个千纸鹤,“送给你的时候,我好像,在一个千纸鹤上写了字...”
“什么字?”
程幼幼微微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就、就是...我看周围同学,他们都是这么写的,就跟着写了。”
靳寒:“写的什么。”
她鼓了下腮,嗓音细若蚊声,“...我喜欢你。”
他愣了下,一抹笑意不自觉漾在嘴角,明明听清楚了,却还是想让她再说一遍。
“嗯?我没听见。”
程幼幼眨了下眼,老老实实道:“明明就听见了。”
他总算忍不住笑出声,“那这个写了字的千纸鹤你还找得到不?”
“找不到了。”她暗忖:“这些图案就几样,外面看起来都一样。”
况且,放进去的时候,怕在面上被他发现,她还摇了一下。
“那我们一个一个拆开找。”
“嗯?”她像是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事:“这么多,要一个一个找?”
靳寒懒懒地“啊”一声,“我就想找,你不陪我找就算了,回头我自个慢慢找,不过,要是我没找出来——”
男人的脸庞忽地整个凑到她面前,清洌的气息扑在脸上,漆黑眼瞳直勾勾地缠绕着她,幼幼被盯得脊背发凉。
“别,我帮你一起找。”
程幼幼舒了口气,抹了把还挂着泪渍的眼睫,把被单往床头一堆,然后把千纸鹤全部倒在中间的空地上。
一千个纸鹤,一个一个找,怎么也得花点时间。
俩人埋头开干,半小时过去了,没拆开的纸鹤还剩一半。
“找到了么?”靳寒懒懒地问。
“还,还没有。”
不对,她说话怎么有点心虚?她记得,她是写了字的。
程幼幼甩甩脑袋,突然想自证清白似的,加快了速度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临近结尾时,这个千纸鹤总算被找到了。
是靳寒找到的。
卡纸周围已经泛黄,他看着图案上用黑笔写的四个字,端正秀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程幼幼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写“我喜欢你”时的模样。
“找到了吗?”幼幼发现靳寒盯着手上的卡纸好长时间,忍不住问。
“嗯。”
他翻面给她看。
看到自己几年前写的字,还是这种内容,幼幼心尖微动。
“我收回上次对你说过的话,原来你这么早之前就说过喜欢我了。”
程幼幼害羞地咬了下唇。
“找到就好,把这些千纸鹤重新折好放进去吧。”男人语气颇为轻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