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刘县令又到初一家去吃饭,忍不住气得破口大骂,初一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随后初一到县里走了一圈,才发现有关于将军的传闻越来越多。
草包公子乐不思蜀什么的,不断地往她耳朵里钻。
初一有些恼。
平日那些说她的话无论怎么难听,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
可当这些话被放在屠苏身上时,初一便觉得怎么听怎么刺耳,只觉钻心般得难受。
“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将军,前些日子扬言要重振太平营的那个,把银子都花没了!现在人都跑光了,傻眼了。估计没些日子就得回家去了!”
“我早就说过,咱们这穷苦地方,匪贼来了都得哭,有什么可守的?还什么太平营,粮都吃不上了还养兵呢!呸!”
“就是,这些官府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几时能瞧瞧咱们百姓的苦?”
“哎,快别说了!我听闻那个将军的家世可了不得!莫要传到他耳朵里去,来找咱们算账!”
“我怕什么?我这人堂堂正正的,倒是那什么将军,听说夜夜偷跑出营去,外头包了十八房小妾呢!”
“看吧?这些上头的哪有好人?那么年轻的岁数,就包了十八房,啧啧啧,也不知身子受不受得住...”
“还真别说,我瞧那小公子确是生得十分俊美,咱们太平县可瞧不见那样的。初来那日乍一看,我还真有几分心动呢!”
“你这丫头,好没脸皮!要看上定也要先选我的,有一日他骑马路过,多看了我好几眼,定是对我有意...”
“王寡妇,你都改嫁三回了,还在这思春呢?当心人家嫌你克夫,怕死得早!”
“你管得着吗?那小将军不是一穷二白了?老娘可有银子!还真别说,只要他愿娶我,莫说给他养太平营那些穷汉。就是盘几间铺子让他当个小掌柜,也不是不行!”
王寡妇叉着腰,当街就开始高谈阔论。甚至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屠苏以身相许,她要如何过日子。
说来说去,还真动了心思。
也不顾羞臊,不停说着将来要屠苏如何伺候她,哄她高兴。
听她把屠苏形容得像是勾栏里的白面小倌儿似的,初一越听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去站定在王寡妇面前,冷着脸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将军才不是那样的人!”
王寡妇久经世事,说起话来荤素不忌,她一开始大放厥词,旁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她牵连。
她也不在意那些,此刻正侃得尽兴,就见一个小丫头不知从哪冒出来,正气呼呼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有人反驳,她兴致更甚。
王寡妇眯起眼,上下打量初一一番,阴阳怪气道:“哟,这还有人听不得了?我说我的话,与你何干?难不成,你是那小将军的相好?”
初一还没说话,就听她又道:“啧啧啧,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三合村那小灾星吗?就你这样的,也配和老娘抢人?老娘可不怕你,你是灾星,老娘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毒寡妇!你我相冲,还不定谁克死谁呢!”
王寡妇说起这些,竟显得颇为得意,仿若克死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十分值得炫耀。
旁人一听,这两位凶煞似要斗法,本想上前凑热闹的行人纷纷退了几丈远,生怕自己不小心沾了晦气,将两人圈在中间。
身旁没有一人,可外圈人却越聚越多。
初一一时冲动,听不得她那样编排屠苏。
此时见人潮涌动,心里却有些后悔,她性子软糯,惯不会与人争执,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有口难言。
可事已至此,退缩更显得心虚。
初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来告诉你,莫要胡乱说他人是非。将军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轮不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寡妇“啐”了一声,反驳道:“老娘想干什么干什么,轮得着你个小丫头来教训我?我瞧你年纪小,不与你一般见识。旁得人敢来这样与我说话,我早撕烂她的嘴去!今儿个老娘就教教你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她横扫众人一圈,眼中带着傲气,大声道:“来来来,在场的人都做个见证!尽管替老娘放出话去,说与那小将军听。老娘愿拿出万贯家财,买那小将军春宵一刻。只要他肯来,那三个死了的老鬼留下的银钱,全是他的!”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而动。
王寡妇连跟了三个老爷的事,太平县人尽皆知。
偏偏每一任都那么寸,她才嫁过去不久,那人就撒手人寰了。
这倒还真只是巧合,并非她使了什么手段。
王寡妇为人泼辣,带着先夫的家产接连改嫁,最后竟越滚越多,也成了太平县小有名气的人物。
当然她还比不上似钱李两家那般的地主老财,不过是现银多了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