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立法地重获自由。可这渔夫拿了钱,不光整日沉迷酒色,还雇了些人监管着夫人的一举一动,有一条路便毁一条路,生怕这个好看的钱袋子跑了。我时常见夫人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流泪,说绝对不能让这孩子成长在这样的家中,有这样的父亲,势必会毁了自己亲生孩儿的一生。”
“她做了什么?”
“仙师果然聪明,若夫人不做什么,怕是也不能顺利改嫁到郑府吧。” 那人突然眼神变换,笑了起来,道:“不过还好,不到半年,夫人便下定了决心,这还是我提议的呢,夫人信了我,这一步棋果然并没走错。”
“什么?”云逸追问,那人却并不理会,只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
“那些时日夫人经常吵着要自尽,好了此残生,待她生日那天,我同夫人一起出了门,她一出门便往山林处跑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我,径直向药铺方向去,买了二两□□!待夫人被捉回,她笑着遭打,而我也早就将药下在了一只碗里,带去了那男人常去的酒楼中。那陪酒的舞女知道了夫人的遭遇,表示愿意帮这个忙,不过也是因为我早就跟她说好了,出了事全部推给我就行,她才同意这么做。果然,夫人才遭了打,他就出去花天酒地,几碗毒酒下毒,很快就归了天咯!官府来查,那舞女交代是我专门拿来的碗,说是老爷非要用,她才同意的。事情办完了,我得了消息也逃了。”
“你能逃得掉?”云逸问。
“当然可以,只要毁了自己的脸,断了自己的指,那群废物还能找到什么?”
“你……”云逸这才注意到,他的脸竟是裹了一层□□,而左手无名指与小指也是短了一截的。
“仙师可是觉得我可怖?”他道,“我只好惩戒奸恶小人,对那些品性良善之人永远是能帮则帮的。”
“是这样吗?”
“嗯。”那人不以为意,接着道:“仙师可知,待我回去才得到消息,原来我走后,官府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夫人身上,他们问了府中下人,得知那日是她有意转移视线,便责打她要她认罪。不过恰好那日郑老爷正巧旁听官老爷审案,认出了这便是最近那传闻的主角,顿时想到自己的母亲,心生怜悯,便缓了案子,亲自去查。这一来二去,同情与喜爱交加,便生了情愫。于是他们将罪责全部推于我身,说夫人是受我蒙骗才深陷其中,这才避过一劫。”
“你听这话,心中不生恨吗?”
“不,这本就是我本意,只要夫人后半生能过得好,我本也是甘愿的。”他呵呵一笑,自嘲道:“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这不又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她并不知道你是谁?”云逸问。
“知不知道又能如何,我不求她的报答,我也不习惯这些,我只是想要看着她好下去,这是我的责任。”
云逸抿嘴点了点头,继续问:“那那个孩子呢?一起来了郑府吗?”
“不,夫人被抓那时听到了风声,便先将孩子送走了,不过这一送走,便丢了消息,往后数年也没任何消息,夫人也未曾间断过寻找那孩子,直到几年前终于将人接回,成了家仆的角色。我想郑老爷早就了然于心,他人不错,否则不可能任由夫人瞒着自己寻找一个孩子而明明知晓却从不过问,也不可能在接回孩子后对夫人倾注在那孩子身上的情感和许多与普通家仆不同的优待视而不见。他倒……算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原来如此,难得你如此大度……不,如此衷心。”
“呵,仙师定是觉得我爱慕夫人吧,可并不是,从前也有许多人都这么说,可我只是尽奴仆本分,再加上我本性本就好帮扶弱者,才如此上心罢了。”
云逸笑笑,并不答话。那人看云逸并不相信,又道,“仙师定是整日忙于修仙,并不懂得奴仆身上该有怎样的信念,也不知怎样分辨各种情感和如何表达吧?”后一笑作罢。
“是吗?”大门一开,师父责问道:“那多年来你对成茗的‘谆谆教诲’又该如何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