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郡的守城的兵士们正值换班,嗯……现在他们都说臣路上遇刺,为了救治受伤的夫人,冒着失职之罪丢下了部下。”
君珩:……
顾皎:……
怀安:“咳,其实这事奴才已经去见过陆知县了,还跟他言明了陛下和娘娘的身份。”
“那就是说,现在在他们看来,臣背了一路的,是陛下的贵妃?”慕晚适时接过话。
君珩额上青筋跳了跳。
顾皎忍笑忍得伤口都有些疼了,才道:“嗯……事出有因嘛。”
“说说别的,堰郡现在状况如何?”她岔开话题。
慕晚支着头,懒懒道:“臣到的那日,粮食就已经尽数发了下去,还顺带贴了榜,把每户该得的数列了出来,如若对不上,随时可至钦差府状诉。”
“不过……”慕晚话锋一转:“有件事,还真得陛下定夺。”
行刺的猎户醒过来后,慕晚亲自审问了他,根据他的说法,之前堰郡闹事被官府镇压,他的儿子和兄长皆被殴打致死,为了逃命,才带着妻子出了城,在那山下安了家。
他的确是见马车不像寻常人家所用,所以想要偷些东西去卖了补贴家用,却在车内看见了明黄色的圣旨。
堰郡的百姓,对朝廷多多少少是有怨的。
猎户以为他们是新派来的钦差,激愤之下,便错了念头。
他本想藏身在马车后,等他们回来便趁机下手,可君珩却提前看到了他。
才有了后来之事。
慕晚留下了他的命,还一路将他带到了堰郡,现在安置在了偏院,由人看守着。
慕晚说完后,君珩眸光沉沉:“你作何考虑?”
慕晚既然特意来说这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这猎户虽犯了大错,但归根结底,也是旧事所牵,而且……”
慕晚顿了顿:“臣查过了,这段日子,堰郡有些不好的传言,大多是借元鹤的事,挑动民众对朝中不满的。”
“猎户也是听信了那些话,才一时冲动起了杀心。”
“是谢家。”君珩平静道。
堰郡本就偏南,离帝京的距离,要比离南宁远上许多。
说完,他刻意别过眼,没有去看顾皎的反应。
突然的死寂之中,顾皎却轻声一笑:“管他是哪家的人,这亏我们也不能白吃了。”
慕晚看了眼顾皎,又转向君珩,道:“陛下,这猎户在堰郡长大,说起来,也是不少人都认得的。”
“臣想,既要取信民众,由此入手,最合适不过了。”
君珩靠在榻上,淡淡道:“依你的想法办就好。”
慕晚颔首应下,而后想到什么,又道:“对了,救下你们的那位公子现今也在府上。”
顾皎这才想起来连话都没说几句的救命恩人,便追问道:“他也是堰郡人?”
慕晚想了想:“这臣倒是没问,不过娘娘倒是提醒了臣,他独身一人出现在山上,武功也不错,也是挺可疑。”
那一击正中狼喉,虽说对习武之人来说谈不上多难,但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顾皎似是也随之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思。
“是要好好查一查,要是当真没什么问题再报答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