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昀答应过烟青,会保兰时平安无虞……
眼看着兰时露出痛苦神色,可他来不及阻止,只能疾步上前,欲让兰时吐出毒物。
阮沧郁仰天大笑,随手拔出一旁侍卫的剑,阻拦住温霁昀的去路,
“温公子,你这茶里可不干净啊哈哈哈哈。瞧这可怜姑娘,浑身颤成这样!”
“幸好我还没喝,不然啊,我可就没命了……”
丞相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装作惊讶,“这茶水是温公子府上的,可却有毒,这难道是冲我而来?”
温霁昀冷哼一声。
这毒是阮丞相亲手所下,现如今却反咬一口,当真是好手段。
可阮丞相似乎还未尽意,又笑着放下剑,制住温霁昀的肩膀,轻拍道,
“温公子别紧张……我自然相信你的茶水中没有毒。可这烟青,就难说心中有没有鬼了。”
丞相撇头示意,侍卫随即围困住温霁昀和高滕二人。
他则抽身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泰然自若蹲下身看着兰时,
“趁斟茶的时机给水中下了药,却没想到我给你赐了杯茶。小姑娘,你说这是福气还是霉运呢?”
兰时死死盯着阮,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声音有些嘶哑,“你所做的一切,终会,报应在你的身上……”
“可惜了……”
阮沧郁眼中凶光刹露,“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易。”
说罢,用匕首将兰时的冬衣划烂,露出片片肌肤。
兰时惊呼着,用尽力气向后躲开。
阮沧郁面无波澜,又向一旁的侍卫招招手,示意他们来处理。
温霁昀和高滕顾不得欲加之罪,再次抽剑上前,以一挡十拦住涌来的侍卫。
剑影刀光间,他们却没能来得及分神注意到——阮沧郁拖着一把剑,正步步逼近躲到角落的兰时。
*
偏院房中,听不见正厅的动静。
裕芷翘有些手忙脚乱地搬来了房中的各种奇药,回忆着郎中介绍过的药效。
烟青的冷汗浸湿了被褥,眉头紧锁。裕芷翘倒出几粒药丸就着温水喂烟青服下,不停替她擦拭着汗珠。
方才兰时一人出了房,裕芷翘仍有些担心。她朝外张望一番,奈何此刻烟青症状严重,一时离不开人。
裕芷翘又坐回床边,眉头紧锁。
尚且摸不清丞相的手段心性,不过温霁昀和高滕也在那里,应当不会出事的……她默默思量着。
已过半柱香,好在这奇药有效,烟青有了些许反应,口中喃喃出声,呼吸也越来越快。
烟青的脑中一片杂乱,往日片段与声音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有些急躁,内心声音催促着自己快些清醒过来。
烟青微微动了动睫毛,晕倒前,兰时替她梳头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她猛然睁眼,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大口呼着气,脱口而出低呼道,“兰时!”
裕芷翘刚准备再往炭盆里加几块炭火,见烟青挣扎着掀被下床,连忙走到床边,“烟青,你终于醒了……你病得还有些严重,再躺下休息会儿。”
“不,我没有病。”
烟青强撑起精神,靠着床沿吃力穿上鞋,“兰时在哪……”
“国公和丞相来府上了,兰时说有法应对。你身体不必强撑……”
裕芷翘话还没说完,烟青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临仙楼!”
烟青心中刺痛般一震,手中刚拿起的斗篷滑落地面。来不及解释更多,她扶着墙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裕芷翘见状,连忙扶着烟青,向正厅赶去。两人一路无言,心中皆是惴惴不安。
厅中刀剑相撞的声音传来,已是一片混乱,温霁昀高滕仍是被众多侍卫缠身,而不见兰时身影。
见此,裕芷翘呼吸一滞,随即踢倒一个向她们冲来的侍卫,夺去剑防护住烟青。
烟青急得头痛欲裂。
她匆匆环绕扫视着,隔着重重人影,瞥见散落在地上沾着血迹的玉珠——一旁是被丞相逼退蜷缩成一团的兰时!
兰时身上已有几道剑痕,片片血红。
阮高举泛着寒光的剑,阴辣出声,“这剑也一并赏你了……”说罢,挥剑就要刺向兰时,当是要取兰时性命。
“不要——”
烟青顾不得更多,奋力奔向兰时的方向,用力扑倒阮沧郁。
阮沧郁手中的剑哐当落地,身形也因为猛冲的力道狼狈倒向一旁的桌边。
烟青本就刚从药效中清醒,此刻更是再无力站起身,只能手脚并用挪向兰时的方向,尽力护住她。
几名侍卫趁乱将剑锋指向烟青,准备替阮丞相一处了之。
温霁昀一剑及时扫来,护在二人面前,与面前混乱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