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渥丹把第一出戏的内容两三句传授完,符婉儿正呆滞着,屋外响起叩门声。
赵渥丹起身整理仪容,“拜托妹妹了。”两人走到门口,赵渥丹打开门。
梁琮立刻问:“你好些了吗?”
晏淮直接看向后面的符婉儿,察觉她脸色有些不好,心下皱眉,赵渥丹心思深沉,颇有城府,这小糊涂蛋可别叫人哄傻了。
梁琮也瞥了眼符婉儿,但仍是无话可说,只对赵渥丹道:“赵夫人他们来接你了,马车在酒楼外的巷口停着,管事妈妈在楼下候着,现在要回去吗?”
“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大伯想必已经听到风声往家里赶了,回去还有得闹呢。”赵渥丹看着梁琮,顿了顿,“今日又麻烦你了,只怕梁伯父会不高兴。”
梁琮摇摇头,“无妨,我送你下去。”
赵渥丹知道他是想护着她,心里自是感动,又是一痛。
墨闻在前引路,四人两两并行,一前一后走下二楼。
管事妈妈等候已久,看向梁琮干笑两声:“让梁公子见笑了,她们姊妹间拌几句嘴也是有的,都是小事,还惊动了您的大驾。”
又对赵渥丹面露责怪,“姑娘今儿怎的气性这么大,再负气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跑了啊。外头全是花子无赖,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那些浑人冲撞了可如何是好!大夫人担心得着急上火,差点没把大少爷、二姑娘打死!”
赵渥丹微微一笑:“妈妈老糊涂了,我怎会跟哥哥姐姐们计较,不过是想出来给母亲挑两样礼物,我一个人不敢乱跑,梁公子才好心送我一程。走前也同大伯母的人打过招呼,许是船上太吵她们没听清,又或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管事妈妈目光微闪道:“那也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这么久,梁公子人再好,也到底是外男……”
一直安静的符婉儿突然动了,从晏淮身旁走到赵渥丹梁琮二人之间,“妈妈不必担心,我方才偶然碰见渥丹姐姐便一起多聊了几句,我和予珹哥哥都算是渥丹姐姐的同窗,长久一起读书的,今儿又是节气图个热闹,没什么不妥的。”
说完笑盈盈地看着梁琮,看得梁琮一愣。
看着这一幕,被落到后面的晏淮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心里无端生出几分躁意。
管事妈妈闻声看去,眼中惊艳,虽不见全貌,但看身形举止,和那一抹饱满娇美的唇樱,便知是个美人,比之赵渥丹还更胜几分矜贵。
不等妈妈发问,符婉儿主动道:“我来姜家这两年多受渥丹姐姐照顾,没舍得放姐姐走,若叫赵夫人挂心了,是我的不是,还请妈妈不要怪罪姐姐。”
管事妈妈转念便猜出她的身份,暗暗觑了眼梁琮,心下了然,再看赵渥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嘲讽和不屑。
她客气道:“哪里的话,该多谢符姑娘不嫌弃我们姑娘无礼才是,我们这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符姑娘和梁公子游玩。”
符婉儿强忍不适地笑了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心想,这老婆子根本不拿赵渥丹当主子看,一口一个长辈拿大的腔调。
真不知赵渥丹想干嘛,摘掉梁琮这块护身符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们一起送了赵渥丹一程,期间符婉儿寸步不离地跟在梁琮身边,一副捍卫主权的模样。梁琮竟也默许了。
符婉儿本来还怕他不配合,莫非赵渥丹也跟他通过气?
目送赵渥丹走远,巷口驶出两辆马车,赵渥丹走到第一辆马车旁,同车里人说了几句话,又才上了第二辆,马车掉了个头,很快又要从他们面前的大马路经过。
符婉儿深吸一口气,咬牙扯了扯梁琮的袖子。
“梁琮,我有话跟你说。”
梁琮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审视了一会儿,忽冷笑一声,“平日不见得多稀罕,出了门,又见不得别人抢你的,你还真是不识好歹,又贪心不足。”
符婉儿呆了下,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跟她发神经。
梁琮转眼又恢复如常,“何事,说。”
“额我……”符婉儿不过拖延时间,哪里有什么事。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灵光一现,“哈!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有什么仇什么怨当面说,背后找长辈告黑状算什么君子!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我!”
梁琮皱眉:“胡话连篇。”
她说着还真有些生气,“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掺和宫里的事,怕我捅了娄子连累你,但最后不也没事?你骂也骂过了,还在外祖母那儿给我穿小鞋,过分了!”
梁琮听完沉默半晌,末了冷漠道:“都是你自找的。”
符婉儿余光瞥见赵家马车走远,松了口气,不欲再和梁琮纠缠,正想敷衍两句走开,梁琮忽朝她的脸伸手过来。
她不禁一缩,还以为他气疯了想打她。
谁知他只是摘掉了她的面具,并拿在手里瞧了会儿,淡淡道:“就知道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