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映欢啐道:“哥哥失心疯了!当人人都和她一样下作吗?”
赵大公子冷笑,“装什么正经,我不信你没动过这个心思,不过是自知姿色不佳,没把握罢了。”
“你!”赵映欢气得发抖。
两个庶妹连忙劝和。
“二姐息怒,吵起来当心母亲听见!”
“大哥说的有理,但二姐的清白也不能不顾。我们何不先找机会接近刘家人,不论她怎么勾引刘公子,至少我们可以先向刘家透露她的底细,谁家太太会想要这么一个心术不正的儿媳?”
赵映欢渐渐冷静下来,“不错,听闻刘公子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笑了笑,“还没嫁人,兴许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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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热,妙慧的婚事一直没个定数,倒是又一年秋闱将至,全家人都替姜宏远紧张起来。容氏偃旗息鼓顾不上找小崔氏麻烦了,小崔氏也知事关重大多有包涵,两房难得和谐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其中最焦心的应属段云诗,她就在三表哥身边,最能体会那种背水一战的紧迫感,偏偏什么也不懂,唯有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但符婉儿觉得有必要给她提个醒。
这天顶着大太阳去了鸿鹄苑,刚到门口就听里头砰的一声茶杯摔碎。
“你还是忘不了她!悄悄打听她的消息,夜里叫着她的名字,这我都忍了。但颖姐儿是我的孩子!不过长得像了她几分,你就拿着你们偷情的脏东西去逗她!”
段云诗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姜宏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浑说什么!我不过随手拿了一件东西,鬼知道是谁的!”姜宏远也压着怒火。
“知不知道你自己最清楚!”
来晚了!
符婉儿刹住脚,直觉告诉她应该赶快离开避嫌,但想到段云诗那张凄苦彷徨的脸,犹豫半晌,还是转头抓了一个丫鬟,“去告诉你们奶奶我来了,我等她说话。”
丫鬟去了,屋里很快安静,没过会儿姜宏远绷着一张脸出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丫鬟随后请她进去。
段云诗脸上泪痕还在,萎靡坐在炕上,看见符婉儿眼眶又是一热,别开脸道:“叫妹妹看笑话了。”
符婉儿走过去,决定不兜圈子,“我劝表嫂赶快去把表哥哄回来,低头认错!”
段云诗呆了呆,“什么?”
符婉儿声音清冷,“表嫂这时候和表哥吵架是想害表哥落榜吗?”
“怎么会……”段云诗脸色涨红,蚊子般嗫嚅了会,苦笑道:“妹妹多虑了,他根本不会在意我说的话。”
符婉儿压低声道:“你们成亲也快三年了,颖姐儿都能叫爹娘了,表哥对表嫂怎么可能毫无情谊!即便表哥真没往心里去,但表嫂今日可是实打实地冲表哥发了火。”
“若表哥后面考试有半点差池,进而影响了明年的春闱,不论是不是表嫂的错,最后也都成了表嫂的错!表嫂自己不怕就算了,好歹替颖姐儿想想!”
最后一句直戳段云诗命门,她猛然醒悟过来,后背一阵发凉。
符婉儿再接再厉:“天气一热,心浮气躁,夫妻间生点口角也是有的。表嫂何不做点冰饮给表哥送过去,再一阵软语温言,表哥什么气都消了。”
段云诗拭泪点头,又感激又酸楚,“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可真犯糊涂了。”
符婉儿松了口气,笑道:“我只希望这个家能更和睦。”
虽不知是不是因为同一回事,但前世姜宏远在乡试前也和段云诗大吵了两回,后面乡试考砸,成了名次最末的举人,第二年会试也没发挥好,以至于进不了翰林院。
为这事,容氏差点没把段云诗骂死,甚至差点把颖姐儿抱走,段云诗哭得死去活来,夫妻关系几乎破裂。
五房闹个没完,姜老太太也看得十分糟心,家里气氛跟着压抑了很久。
符婉儿柔声劝慰,“有些事想不通就别想了,总要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段云诗怔怔道:“我也不知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良久。
她深吸口气,慢慢坐直,“但表妹说的对,即便不为我自己,为了颖姐儿我也要打起精神来。”
能有个寄托也好。
符婉儿笑了笑:“表嫂就是闷太久了,整天在一亩三分地里打转,琢磨来琢磨去倒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下个月七月七,按例,出阁的公主要举办乞巧节盛宴尽邀城中官宦女子,表嫂也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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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传了三回旨你才进宫觐见,怎么,当个驸马都尉的虚职,很忙吗?”
声音从珠帘内传出,在满屋金玉珠翠中滚了一圈,又从乳钉纹嵌铜琉璃长香炉里染了几缕麝香的脂甜气,入耳更是妩媚华贵。
珠帘外的汪驸马拜倒在地,“娘娘恕罪,公主府近日在筹备乞巧节宴,不止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