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她了。”
邝大郎也责备不已,但他显然和邝二郎一个心思,都觉得被沈知沂摆了一道。他一面上前添酒,一面道:“如今花椒已结籽,六月便得成熟,我们辛苦一场,却不得收成,想来真是寒心。”
凤瑶吸了吸鼻子,窝在邝玉良怀里,咽下委屈道:“若觉得不公平,便和表哥说就是,我实在不懂这些。”
邝大郎向邝玉良放了个眼风,邝玉良无法,只得拍了拍凤瑶的肩,哄道:“凤瑶,你能否劝沈知沂还回契书,我们每年还他几两,慢慢销帐就是了。”
邝大郎附和道:“我儿女总还值二十两,大不了卖了他们还帐,只是椒林关乎我一家的性命又是我爹的心血,实在不能相舍,万一就此被占去,那我真该去撞死了。”
凤瑶实在有些左右为难,她有心帮邝家还债,可表哥必定不会依从。她若置身事外,又不忍看邝玉良为此忧心。
邝大郎见她还在犹豫,便舍凳扑前向她跪下了:“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凤瑶骑虎难下,只得站起身道:“我会劝劝表哥让把契书还给你,但若他不愿,我也没有法子,我只是个女流之辈,家里的事做不得主。”
邝大郎松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感激不尽道:“多谢了,你实救了我一家性命。”说着便硬要敬酒一杯,凤瑶不敢喝,邝玉良也劝道:“大哥的酒,你就喝了吧。”
凤瑶只得喝了。
然,邝母又来敬,凤瑶不敢厚此薄彼,只能再喝了一杯。
这乡下的酒,不知是用什么酿泡的,色黄而味苦,初时不觉,后劲却大。
不过两杯而已,眼中已是天旋地转起来。
邝二郎见她醉颜酡红,赛过桃花,竟有些淫心暗动。便暗劝邝玉良道:“小姐醉了,让她去楼阁上睡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再唤她下来。”
邝玉良摸了摸凤瑶的额头,滚烫无比,又见她神志不清,只得抱了她往楼上走去,稍时又下得楼来,请大嫂与她煮醒酒茶喝。
三兄弟坐回桌前,觉得契纸被要回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举杯相庆,不觉都酩酊大醉。邝二郎犹还不足,再三嚷着烫酒来,对着邝玉良劝酒不止,贺他要赘入富家为婿,以后必定高官厚禄,荣华不浅。
邝玉良酒意上头,喜笑颜开,得意非常间大方的向众人许诺,以后一定要接邝家老小到西阳城居住。
灶屋里,几个女人就着几盘剩菜啃食丧席时存留的馒头。慧儿实在吃不下,随意找了借口便要走,被春兰强硬按下,另给她盛了待客的米饭,她推脱不得只好坐下用饭。
灶屋后面的栅栏门,被推开来,晚风顺势推进来一股牲口独有的臭气,娥常负了一大捆干柴放到灶下,便开始挽袖起火烧水。
春兰轻哼一声,话语间嘲意满满:“娥常这么晚回来,可出去躲懒了?”
娥常无话。
邝母问道:“卖马草的钱呢?”
娥常把铜钱摸出放在几案上,邝母连忙收进怀里。
不等她歇口气,春兰便指着灶上一碗茶水道:“小姐喝醉了,这是给她醒酒的,你给端上去吧。”
娥常一楞,急忙端着水上了楼。楼道黑暗,她压低脚步,努力不使茶水溢出。
推门一看,凤瑶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已睡得熟了。她轻唤了两声,凤瑶依旧无半点要醒的意思,无奈之下,她只得放下茶水,准备离开。
然而,待走时,她突然感受到楼板轻微的颤动,有人上楼来了,此人虽然动作轻柔,但是从楼板发出的沉重咯吱声中,显示着他的魁梧壮硕。
娥常退到门边,探首往拐角处悄然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出。
她回到屋中,急藏于角落堆积的破席之后。
邝二郎蹑手蹑脚地来到凤瑶床前,他先是俯下身在她颈项边用力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独特的脂粉香气,不由得陶醉叹息。
接着他伸出手去,开始解凤瑶胸前的衣带。
恰在此时,头上一股强风袭来,他抬头还未看得仔细,只觉得额头一痛,整个人眼黑手软已踉跄躺倒,待恢复神志,正见娥常拽过凤瑶双臂,背着她便要往楼下奔去。
邝二郎见丑事被撞破,恼恨不已,扑上前去扯住娥常头发往后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