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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1 / 2)

“既没有人受伤就好,烧了也就烧了。”沈知沂蹙了眉峰,虽然有些恼怒,但脸上却不表。

马匹因惊吓而嘶鸣着,马蹄乱踏。怕伤着周围的人,沈知沂跃下马来拽住笼头,吩咐身旁的几个人道:“去帮着附近的百姓把值钱的物什搬出来,自家烧了倒没什么,殃及旁人就是我的罪过了。”

正在这时,府衙里得到消息的县丞也带了一批衙差赶过来,开始加入泼水救火的队伍中。

火焰翻起的热浪直从院里蒸腾出来,偶尔一根横梁坍塌,激起一汪火炭夹杂着火星溢出院墙簌簌而落,看热闹的百姓便吓得惊呼四逃。

几簇竹子在浓烟中激烈摇晃着,像是在挣扎,但很快便被飘起的火舌淹没吞噬。

李渡恐怕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挤到近前站在门边,直盯着里面的熊熊烈火发呆,额上头发被燎得蜷曲,衙差们的水泼到了身上都毫无知觉。直到长河把他拖到了安全地方,他才回过神来:“这人要是在里面是不是就烧成灰了。”

长河没好气的回道:“当然。”

李渡又感叹道:“这么大一座房子烧了真可惜啊,要是能留下几间下来,咱们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了。”

这话说得长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众人往后虽不至于流落街头,但短时间内肯定找不到更好的住处了。

经历如此大火,肯定不是一个好兆头,家财不指望能抢救出来,只能祈求无人伤亡。

一个衙差脸面灰黑的从门里奔了出来,向县丞报告道:“火烧到回廊了,恐怕后院也保不住。”

县丞看着身旁的沈知沂道:“你可都听到了?”

沈知沂耸了耸肩,脸上没有可惜之态,反倒抱了双手静看那浓烟汇聚的天空。此时椒坊中的人也全都跑了过来讨沈知沂示下,看是否需要把坊中的物什搬出。

沈知沂便随着他们来到椒坊处,他用眼风飞快刮过几个熟识之人的脸庞,把众人的反应都记在心里,着意问道:“张财呢?”

有人回道:“昨夜回白石村去了,今早还未来。”

沈知沂冷哼一声,随口吩咐道:“留两个人把值钱的东西都搬到河滩上去,其他的人都去救火。”

椒农们纷纷从椒坊里找了木桶到河畔去打水,沈知沂另又让县丞组织百姓分多个队伍接力传水,旧街的百姓怕大火越过马头墙烧到自己的屋子上,自比别人都积极了百倍。

火势一直冲破不出大门,只得横冲直撞绕过回廊,往西厢那三间小屋扑去。

沈知沂叹了口气,直可惜那书房中满堆的帐目,心里暗道,二叔也太性急了些,他也不过只是怀疑阶段,何苦用这招下策来断了证据,反坐实了李富的说辞。

长河推开拥挤在大门处的众人,抢上前来抓住沈知沂的胳膊,声音是变了调的慌乱:“少爷,不好了。”

沈知沂见他反应如此失控,也不禁咯噔一下,头皮上炸雷般轰得脑中空白一片:“怎么了?”

长河手像筛糠一样发着抖:“那后院里还有人呢,那个……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沈知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驳斥道:“不是说人都出来了么。”

少河急得没了分寸,又怕周围的人听到后引起恐慌,直把沈知沂拖拽得踉跄不已,他们来到一个稍显安静的角落,长河附耳道:“就是那邝家娘子,一直锁在后院,恐怕出不来了。”

沈知沂一双眸子如淬了寒冰般,狠狠剜了他一眼,戾气陡然爆发而出:“你这个蠢货,尽会找麻烦。”长河捂着脸栽倒在地,等到爬起身再看时,沈知沂已不见了身影。

后院的门是被从里面别住的,夜晚歇灯后小厮们还会用木棒进行二次加固。所以此时虽有几个衙差在撞门,但那门却是纹丝不动。

沈知沂绕着后院走了个来回,见侧墙边正有一株大树傍依,若是攀爬上去,离那马头墙的边缘,还有一个身子的距离,若是翻跳途中不慎掉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现在也顾不了许多了,沈知沂吸了一口气,把脑中那些乌七八糟的思绪都抛开。如果长河忘了这事,那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那是误杀。如今长河说出来了,再任她丢了命,那便是见死不救。

他沈知沂是个磊落的君子,不是小人,若他心肠坏一些,早就买通杀手把邝玉良大卸八块丢到荒郊野外去了,还容他在身边挖心刺眼么。

他把衣摆掀起,拴系在腰间,抱住那树干便往上爬,爬到那马头墙处,飘散的烟尘扑面缠绕住他,把他熏得咳喘无声,眼睛酸痛难睁。

待缓和过来,他大致看清距离,提了一口气在丹田,使了巧劲,用力往前一跃,双手便抓住了院墙边缘。

下面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他,惊得大叫道:“有人上墙了。”人群瞬间便堵在树下,个个仰头探脑。沈知沂喘着粗气往下看去,不禁腹诽,有那么多人做肉垫,这掉下去,怎么也不见得会死了。

他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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