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愿再想起凤瑶,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明艳娇俏是最讨他喜欢的,一个人女人如果太过于恪守所谓的本份,那就成了一块木头,实在无趣讨厌。
“如此惹我不痛快,我现在真是后悔救了你。”说着拂袖而去。
娥常颓然地坐倒,心下难过至极,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息不得,哭泣不出。
她也想大方一些,做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可怎么做得到呢?在白石村时,她若对谁笑一笑便会被说不检点,若是站直了走路就会被说不知羞,即便是跟小孩子说两句话,那也会被责骂一通,说她只会偷懒。
她不知道怎样是对的,怎样是错的。
沈知沂救了她,她无以为报,她必得强迫自己做一个让他痛快舒心的人,就像那个漂亮的小姐一样,她想要看到他对她笑,她想要他夸赞她,喜欢她。
长禄长顺来到厨下吃饭,沉浸在悲伤中的她像是突然苏醒了过来一般,一脸急迫的上前问道:“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长顺不加思索道:“年轻美丽的。”
长禄知了点人事,略有老成道:“还得知书达礼,会下棋会画画的。”
娥常心中酸楚,不禁流下泪来:“我既不年轻也不美丽更没念过书,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长禄见她这般伤心,疑惑不已:“你想讨谁喜欢呢?”
长顺最是心直口快,举着筷子大叫道:“还能有谁,肯定是老爷,老爷最不喜欢她了。”
这话一出,正中娥常伤痛之处,她捂脸痛哭起来。
长禄连连安慰道:“你别哭啊,我们给你想想法子就是了。”
娥常揩着泪水,一双眼红肿不堪:“你有什么法子呢。”
长禄心中也无主意,但见娥常这般信任他,不愿让她失望,便随口胡诌道:“老爷喜欢喝酒,听说喝醉了的人会说真心话,咱们不如趁他喝醉了去问问他,问他心里最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你照着做去肯定就对了。”
娥常想到,上次在善堂时,他醉了也是抱住她不放,那时似乎是喜欢她的,可醒了之后就变了,也许她真该去问清楚。
主意是有了,可是身上却没有买酒的钱。
长禄把沈知沂前日给的赏钱贡献了出来买了两坛烧刀子回来,并嘱咐娥常道:“若成功了,往后可得加倍的还给我。”
娥常自然答应不迭,她实在太想讨好沈知沂了,再荒唐的主意也不免想去试一试。
晚上,沈知沂从椒坊回来,因着不畅快,晚饭也没有吃。
两个小厮趁此机会怂恿着娥常,让她把酒送进去。
娥常微有犹豫,还是鼓起勇气把酒送到了内室。此时沈知沂正在檐廊上凭栏眺望河水,听到动静回过身来。
晚间一轮明月高照,映着不远处沙洲芦摇蔗晃,野鸭悠然伴着轻舟浮游,沈知沂禅衣上纱带轻飘,犹如谪仙一般恍似要乘月而去。
娥常霎时失了神,呆呆看着,良久才醒了过来,忙把酒坛递了上去道:“我买了酒,最烈的,你一定喜欢。”
沈知沂垂眸盯着酒坛,从她微抖的手看到她羞红的脸上去,唇角玩味勾起,笑道:“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么?”
娥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沈知沂狐疑不已,双手环抱并不去接:“那你有什么目的?”
娥常心撞得胸口发疼,她努力压抑住颤抖的嗓音:“没有……”
“没有?”沈知沂更觉事有蹊跷,这女人平日不声不响,连门都不敢出,今日怎么转了性子去买酒了,定然是有什么目的。不过那酒香气袭人,此时正对景,不如先喝了再盘问她也不迟。
想着便要伸手去拿酒,但行到半途只拔了酒塞道:“你先喝一口,我怕你下毒。”
娥常诧异不已,她从来没有喝过酒,这烧刀子这么烈,光闻着酒气,头已经开始发晕了。
沈知沂催促道:“喝啊。”
娥常满脸抵触不愿,但为着消除他的戒心,最终还是举起酒坛喝了一口。
酒气如火一路烧入脏俯,又从脏俯散入四肢百骸,几乎是瞬间她就上了头,只觉得无数个沈知沂在眼前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