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这里唱大戏，一个个老娘们，只长头发不长脑子的东西。”
“老子再问一遍，这猪，你们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卖。”
“不卖。”
一高一低的两道声音再次传了进来，陈金花总觉得那道很低的声音极其熟悉，像极了午夜梦回时，在梦里给她讲睡前故事的妈妈的声音，温暖极了。
“你个贱皮子......”
尖利的声音传来，陈金花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某些好似消失在记忆深处的回忆霎时被这个声音给刺激到，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扶着墙走到门口，“这猪不卖，谁今天要是敢把我家这3头猪给卖了，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拖猪，我看今天谁敢。”
“大妈，这猪是我家养的，不是老陈家养的，我爸是死了，可我和我妈还活着呢，怎么滴，我爸不在了，我们屋里的东西就都成你们家的了？即便是强盗，都还要趁着天黑蒙着脸上家来抢，可没见过像您这样，青天白日的就带着人上家来抢的。”
陈金花这话说的极不客气，被她喊为“大妈”的妇人，便是一直叫嚷着要卖猪的那个妇人。
她叫李凤琴，是陈金花的大妈，也就是陈金花爸爸亲哥哥的媳妇，她一贯惦记着陈金花家的东西，即便是豁了个口子的碗，她都能当成宝的想薅回家去，更别说这3头活生生的种猪了。
眼见着她爸人没了，家里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不逮着机会上家来占便宜了嘛。
陈金花看向李凤琴的目光里满是藏不住的恨意，若不是她这会儿身体还很虚弱，她真想上去甩她俩耳光。
李凤琴从未见过自家外甥女这个样子，在她印象里，这外甥女除了脸蛋长的挺好，就是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只是这会儿被她这么盯着看，李凤琴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李凤琴这细微的反应自然是没逃过陈金花的目光，她心里冷笑一声，不再看李凤琴，看向屠夫，“不好意思，麻烦您今天跑这么一趟，这猪不卖了，我和我妈孤儿寡母的可还靠着这3头猪活命呢。”
说着苦笑一声，“今天这猪若真的卖给您了，这钱我和我妈也是捞不着一分的。”
这话直白且满含深意，屠夫挑了挑眉，“行，老子就当今天看免费的戏了。”
屠夫倒是不多做纠缠，走之前倒是笑呵呵的冲陈金花说：“闺女，说实话，你家这种猪养的确实还行，就是瘦削了点，你要是真养不了了，早点联系我，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对不对。”
陈金花转头看向猪圈的方向，似是回忆了下，笑了笑，“等下小猪仔的时候我就联系你，”说完，顿了下，“对了，纠正您一个说法，活仔数和断奶数还是有差异的，前者主要是看母猪的繁衍能力，后者主要看养猪人的饲养能力，不能一概而论。”
屠夫听了这话，愣了一瞬，再看向陈金花时，神色微变，“行，等你联系我来收小猪仔了。”
陈金花听了这话，面带得意的道：“大叔，毫不夸张的说，别的我不会，但是就养猪，我要敢说自己技术排第二，可没人敢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