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过鉴定，没有任何问题……”燕俊力还没说完，蓦然就被季长风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侦查罪犯的方向，都基于最初的描述，有没有可能，它本身是有误的？”
“这个我也不敢妄下判断……”燕俊力思忖道。“现在，只希望林队的妹妹，能够给出新的有关杀人魔的线索了。”
季长风扫视过桌上一张张血腥恐怖的照片，目光落在了最后的恶龙图案上。
那拳头大小的圆形图案，经过公安多次广泛的比对和搜索，却始终未被找到出处。
它来自未知，在这连环犯罪迷雾里，也逐渐隐于未知。
季长风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要将心中的苦闷全都抒出来似的。
“要是她真的知道，也许，她就是第六个受害者了。”
市公安局，正门台阶前。
柯绿望着逐级递升的阶梯，前进的脚步渐渐放缓。
市公安局的大门近在咫尺，仿佛一张沉寂打开的大口，正等待她的进入。
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由她的心底无可抑制地涌出。
她仿佛踏在记忆的废墟上，每走一步，就崩解、掉落几片幽昧又残损的记忆碎片。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偷这么多，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一瞬间，梦境和现实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世界，在当下的此刻，竟浑然一体，相与为一。
林修转身回望，发现柯绿定在一处台阶，不走了。
“小绿，怎么了？”林修退回去问。
“哥，等会做笔录，是你问我吗？”柯绿抬头望着他，眼中颇有希冀之色。
林修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我问你，但我会在旁边陪着。”
“要是我回答得不好……”柯绿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林修察觉出她的不安，耐心道：“不用紧张，就像你之前和我复述事情的经过一样。”
林修边说，边把她鬓角被吹乱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他不经意间看到，柯绿的右耳耳垂上似是有个耳洞，细看才发现，那是一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
柯绿低头深呼吸一番，待状态调整好后，也便跟着林修迈入了市公安局的大门。
笔录室的门是开着的，柯绿一进去，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她了。
燕俊力和季长风正在浏览卷宗，看到林修带着柯绿进来，都站起了身。
柯绿之前见过两位长辈，于是就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季叔叔，燕叔叔好。”
“哎，小绿来了呀，快坐。”季长风和蔼道，一旁的燕俊力也从热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柯绿。
“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们就是简单问你一些问题。”
听了季长风的话，柯绿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燕俊力先开始了笔录的问询，他希望柯绿能把昨晚发生的经过重述一遍，柯绿依言照做了。
在她说到下公交车的时候，燕俊力问：“有没有人和你一起下了车呢？”
柯绿摇头，“没有，就我一个人下车。”
“好，小绿你继续讲吧。”燕俊力说完，低头记录下证言。
季长风一直沉默聆听着，听到柯绿诉说被袭击的那一刻时，目光忽然尖锐了起来。
“小绿，你说你看到了一个影子？”
“是的。”
“你能形容一下吗？”季长风沉声问。
“我记得，是一个高高的，瘦瘦的影子。”
这句话一出来，笔录室里的警察都猛然抬起了头，一旁写记录的林修，手中飞舞的笔瞬间定住了。
燕俊力和季长风霎时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脊背不自觉地都绷直了。
“大概有多高呢？瘦是多瘦呢？”燕俊力发问道。
柯绿陷入回忆之中，路灯下被斜着拉长的两个影子，恍然掠过了她的脑海。
“好像，我的影子的头顶，刚刚到那个人的肩膀。他的体型比我哥要瘦一些，但不是非常瘦。”
季长风不发一言地听着，而后翻开第一个案件中的案情报告，用笔在罪犯特征描述的段落处画了一个问号。
“影子的角度大概是多少呢？”燕俊力抓住关键问。
“我记得不太清，好像是左前方45度。”柯绿抬手比划了一个角度。
一旁由于避嫌原则而沉默不语的林修，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身高177~182”“体重65~70”两行文字。
柯绿双手攥着衣袖，转头望了林修一眼，林修此时也刚好抬头看她，给了她一个鼓励性的微笑。
二十分钟后。
“小绿，你看一下，这里面有没有你觉得有误的地方，如果没问题，就在每页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