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兰斯大教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提议今晚在这附近歇下,顺便游玩这里的夜市,等明天再继续出发。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欣然同意。
等到第二天,我穿着漆黑的长裙站在酒店门前等到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珊珊来迟时,黑发的少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满脸严肃地看着我们:“说起来,我们来游玩竟然忘记买相机了!”
“好像真的是。”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附和他。
我说:“用手机拍也是一样的,买相机的话拿着会不方便吧。”
“你也太不浪漫了。”太宰治用一种嫌弃的眼神谴责我,我便闭了嘴,将目光移向织田作之助,希望他能搞定这个难搞的家伙。
织田作之助却选择顺从他:“如果等会有看到就买一台吧。”
“好耶!”太宰治高兴得举起了双手。
今天他穿了一套浅色宽松的长袖连衫帽,还用两个发卡别上了鬓角的碎发,这让他比往日少了几分阴沉与混沌,多了几分纯属于少年人的朝气——他以这样的姿态完美地融入了法国浪漫的街道,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会是Mafia的干部。
我本来为他们做好了今天的行程路线的,但是因为太宰治突如其来的相机情结,我的计划被打乱了——少年拉着织田作之助,同他一起扎进了一间座落在街角的相机店。
这一挑,就花了将近两个钟的时间。
我们对相机都没有多少研究,老板一开始显然将我们这群外国人当冤大头了,操着一口满是口音的英语同我们介绍各式各样的相机,价格贵得吓人。
但太宰治好像不在意,在他看来,或许只要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钱不是问题,但在那之前,站在一旁的我上阵,用法语告诉老板,相同机型的相机在其它地方并不用这么多的价钱。
“啊,这……”老板好像没料到我会讲法语,还讲得很标准,与此同时,他似乎被我的话堵得有些尴尬,还打算挣扎一番:“因、因为这款相机确实比较……”
“它在隔壁那几条街道的价钱都比这低了不止一个档次。”我打断他。
虽然我对相机没什么研究,但只要调取数据,那价位在我这里就是透明的,不管怎样,这位先生确实打算坑我们一波就是了。
在我这么说后,老板还打算挣扎一波,说:“这个地方属于旅游区,价格本来就要比那些地方贵。”
“可是你给我们的价格比平时更贵。”我说。
听到这,被戳穿的法国先生微微涨红了脸,我不知道他是尴尬还是生气,总之,当我们被他以一句“既然觉得贵那就去别的地方买啊”的言语请出店门时,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都安静地看着我。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乖乖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青年摸了摸我的脑袋以示安慰,倒是太宰治毫不留情地嘟囔说:“你说话也太直白了,就像专程来砸场子一样。”
“对不起。”我说:“我只是不想你和织田先生被骗。”
“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原谅你了。”太宰治在阳光中眨了眨眼,神情轻快,他往前踏出一步,说:“那我们去你说的隔壁街买好了,至于省下的钱,就当奖励你,等会给你买个大大的冰淇淋吧!”
“谢谢你,太宰先生。”我低下眼,踩着高跟鞋跟上对方的的脚步。
在以公正的价格如愿买到喜欢的相机后,太宰治显得异常兴奋。
他揍着那小小的盒子,像捧着全世界一样,请求相机店的老板帮我们拍一张合照。
我没想到自己能加入那台相机的第一张照片的行列——我站在广场上的喷泉旁,手中的黑伞叩地,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分别站在我旁边,我觉得这样的站位真奇怪,毕竟太宰治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上司,让我站中间什么的,实在有违身份。
我提出异议,可是太宰治却说:“你比我们都矮啊,不这样站也太破坏美感了。”
我没想到太宰治对镜头的构成也有相应的研究,当老板让我们面对镜头时,我听到太宰治带笑的声音从我右边的耳际轻轻传来:“放轻松点,只是拍张照而已,还管什么上司下属的。”
我点了点头。
说是这么说,但许是我和织田作之助的姿态实在太过僵硬了,老板提出建议:“你们要不要摆点姿势?要不三个人互相比个心吧。”
我们三人愣了愣,在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分别抬起双手,与其他两人互相比了个心。
咔嚓一声。
老板从镜头后探出头来,无奈地看着我们笑:“你们三人还真是没有默契呢。”
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们每个人分别给对方比起心型都没有得到正确的回应,具体难以描述,总之,当我们三站在一起以诡异的动作获得广场其他游客的注目礼后,老板都忍不住问我们了:“要不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