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儿的奶麽麽昨晚不小心着凉又吐又拉了半宿,就胤禛去上朝的功夫,红叶跟两个小宫女扶着奶麽麽来到前殿旁的一处小梢间。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请示庶福晋!”
红叶黑着脸指挥两个小宫女扶着奶麽麽在此候着,自己则正殿去请示,不过片刻功夫,红叶便臭着脸出来了。
见红叶是这脸色,奶麽麽心里一个咯噔,怯懦小心的询问。
“庶福晋怎、怎么处置奴才?”
“喏,庶福晋赏你的药丸子,吃了赶紧跟我走!”
红叶满脸不耐,奶麽麽小心的觑了一眼,忙将药丸子服下,忐忑不安的由红叶指使的两个粗使太监扶着跟上。
红叶带着人去管出行的谢成那里说明情况,按了手印儿,带着奶麽麽绕道御花园,从东六宫来到位于西华门右侧的内务府。
掌管宫中差务的内管领处当值的人扫了眼这一行,视线在满头大汗的奶麽麽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大概就有数了,出声询问。
“这位姑娘看着眼生,过来可是有事?”
红叶脸上挂起笑容,将一个荷包塞给询问的人,道明了来意。
“我是四皇子所李庶福晋身边伺候的,这是我们小格格身边的奶麽麽安达拉氏,昨儿夜里着凉染了风寒,不好再留在小格格身边,安达拉麽麽平日里伺候小格格用心,还劳您安排个人送她归家。”
当值的官员颠了颠袖中的荷包,扫了眼神面色发白的安达拉麽麽,点头应了下来。
“我当是什么事,姑娘放心,这事保管给李庶福晋办好!”
“劳烦您了!”
红叶跟当值的官员道了谢,示意将安达拉麽麽的包裹递给她,又当着这当值的面将一个荷包塞给奶麽麽。
“这是庶福晋给你的赏,归家好好养病!”
将自家主子吩咐的差事办完,红叶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周围支起耳朵偷听的人,也没有多留,带着俩粗使太监匆匆往回走。
“你倒是好命!”
目送人离开,当值的官员扫了眼怯懦的抱着包裹的安达拉麽麽,简单的做了个登记,便使了个人驾牛车送人归家。
这家当然是没用归成的,半道上就有人接了这位奶麽麽去乌拉那拉府。
觉罗氏逮着安达拉氏一通威胁盘问,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怒气冲冲的将人打发了,当即便使人给当值的费扬古传信,自己也加紧往宫里递牌子。
乌拉那拉府距离皇宫距离不远,四阿哥爷告完状的功夫,费扬古就收到了家里使人递来的消息,又谨慎的调动宫里的人脉略微打听了一番,便来求见康熙帝了。
与此同时,四阿哥爷告状的内容核实调查也到了康熙帝案上。
“主子爷,内大臣费扬古大人求见。”
“把嫡长女教成这德性,他还有脸来见朕,真是枉费朕对他的信任!”
康熙帝将手上比四阿哥爷告状内容更齐全的资料摔一边,冷笑道:“乌拉那拉氏不是爱叫人跪规矩吹冷风吗,让他先跪殿门口清醒清醒!”
京师寒冬腊月的寒风不是一般的厉害,今儿这风雪可不比昨儿小,梁大总管给费扬古默了个哀,然后来到殿外传达康熙帝的意思。
“梁总管,主子爷可是宣奴才觐见?”
梁大总管扯起嘴角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以及那红肿的眼眶,要笑不笑的指着一旁正对着风口的地儿说。
“主子爷让您先跪殿门口清醒清醒。”
费扬古听着这话心里一个咯噔,确认梁九公不是开玩笑,在梁九公的注视下忍气吞声的跪到他指的地方。
康熙帝没有隐瞒消息的意思,费扬古跪下没一会儿功夫,前朝后宫等待观看事态发展的人就收到了消息,觉罗氏递的牌子自然是被拒了,老夫妻两个,一个在宫内吹的瑟瑟发抖,一个在宫外急得推磨。
康熙帝让人吹了大半个时辰的风,才将人宣进来。
费扬古这高壮汉子身上都结了一层冰,身体冻得僵硬近乎失了知觉,还是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才哆哆嗦嗦的爬起来。
“奴才拜见主子爷!”
“起吧,来找朕可是有事?”
康熙帝这冷淡的语气让费扬古有一瞬间的迟疑,还是以头贴地,形容凄惶的哭诉哀求道。
“主子爷,奴才年近三十才得了这第一个嫡出的闺女儿,平日里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疼着,四皇子爷跟德妃娘娘若真这么看不上眼,奴才恳请主子爷让她归家吧,奴才这把年纪实在是受不住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啊!”
七分做戏三分真情,费扬古一个粗壮汉子哭的声泪俱下,凄凄惨惨好不可怜,看的人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可惜殿内众人丝毫没有动容。
康熙帝待费扬古表演完,淡淡的问道:“你此言可是当真,若当真朕立马唤老四来写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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