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片今日的云彩,像不复存在的昨日一般,云霞也不可复制。
姜暖药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后在程驰的再三叮嘱中,她才疑惑地出了门,往村口走去。
一路上她还拿出手机,准备了报警电话。
不过在路口看到程驰醒目的车时,她还是提了一口气,如果她没记错,程驰是天不亮回的斫州,又在天刚黑时回到了瑶县。
折腾了自己一天,姜暖药算是知道了他脑子里肯定有泡,还是彩色的那种。
打开副驾驶的大门,姜暖药盯着在驾驶座上转身看自己的程驰,把从家里带来的面包扔在他怀里。
“快吃吧,别饿死在我面前。”
程驰打开包装袋,示意姜暖药上车。
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姜暖药对跟程驰单独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还是心有戚戚,虽然心里挺在乎自己被强的初吻,但要是一直扭扭捏捏的,倒也显得有些矫情。
程驰一边啃着干咽的面包,一边瞅着她目不斜视的侧脸,从窗边透过的晚霞像是大自然的剪刀手,将姜暖药起伏额眉,鼻梁以及微翘的嘴唇,勾勒成黑色的剪影。
程驰无论从什么角度,或是什么时间看到姜暖药,都惊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审美,就像造物主怜悯他悲惨的过往,给他重新捏造了一个珍宝。
从车里找了一瓶水把最后一口面包送进胃里,程驰才有力气跟早就想推门回家的姜暖药周旋。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程驰不指望她能主动了解自己,但好歹关心一下他为什么急着回家吧。
姜暖药歪头看了看他颓废的样子,转而扭头说道:“你想告诉我了,自己就会说。”
换言之,就是她不会主动问,这一点让程驰觉得自己从未看透过面前的女人。
她有着天然的同理心和善良,但她好像从不插手别人的生活和苦难,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不会冷嘲热讽,不会让自己过度沦陷。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们在渡他们的劫,而旁观的我,在渡自己的劫。
有着矛盾性格的姜暖药简直让程驰又爱又恨,他爱姜暖药如春风一般的关怀,又恨她如冬夜般的冷静自持。
这种复杂扭曲的心理直接导致了程驰想单刀直入的冲动,快刀斩乱麻,直接一步到位才是他的性格。
但爱本就是克制,哪怕一次次受挫,程驰也还是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再次出发,在追求姜暖药的路上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