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任何的事物,但反与“间接”二字挂上了钩,便都沾上了几分复杂和迂回的色彩,“人格信息库”的实践也自然如此。
本质上,温君则还算是比自己的父亲要开明许多。
温子青对于获取人格信息只相信通过"直接采集"的方式,对于让智能系统从典籍中主动地"学习"并获取算法经验持怀疑态度。
在他看来,一旦系统开始"学习",就会赋予它属于"人"的情感色彩,从而失去了原本纯净且不可侵犯的"绝对理性"。
因此,他强调了避免让系统主动"学习"的重要性。
他认为,若是系统开始"学习",它将变得不再像一个客观的工具,而是具有情感和主观色彩的存在,这将影响系统的决策和判断过程。
实际上,温子青担忧的并不是这台将来可能独学会独立判断和思考的机器,而是那些未来的机器利用者,那些可能别有用心的人
到了温君则这里,他则是相信着“绝对理性”的意义在于从感性的人类身上学习经验,但只抽象出其中理性化、客观化的理论内容,以辅助自己进一步的完善与发展。
“任何事物总是要在不断的发展与进步,之中实现自己的最终意义,无论他是一个普通人,亦或是绝对理性的存在。”
在江靖荣的心理学辅助之下,“人格信息库”通过录入并处理前人在心理研究这一方面所积累总结下来的宝贵经验,为自己的数据库填补了大量的实践资源。
那些精通于心理研究的学者们,总能通过观察对方的面部表情,肌肉活动,甚至是为自己辩解时语调的轻微变化,而近乎完全准确地分析出他们此时的心理活动。
一个人的“观测”,固然无法达到百分之一百的准确,但当古往今来所有人的个人理论被以科学方式整合成一个互相制约与辅助的成文体系之时,它的准确性就会立即得到弥补与完备。
而江靖荣和温君则所要做的事情,正是以之为核心目的而不断进展下去的。
在这些日子之中,江靖荣参考查阅了大量有关于心理学和人性探究的书籍,将其中一些理论性的知识进行总结与定义,并且使用了一些自己所奉为圭臬的“绝对理性”思想将它们进行体系化的整合与串联。
温君则也在此过程之中,采用了将对方给予的经验与理论学知识作为需要“学习”的内容输入到尚未完备的系统数据库之中,以不断丰富其的理论底蕴积累。
“心理学与科学并不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完全独立体系,在对‘绝对理性’的追求过程中,它们是可以相辅相成的。”温君则这样认为,
久而久之,研究院之中的两人竟开始产生了对彼此的一些好感,只是,正处于青年时期的君则和靖荣,并没有像其他同龄的年轻人那样毫无顾忌地投身于热烈的恋爱之中,而是竭力地克制着自己去产生那样的想法
“现在可不是恋爱的时候。”江靖荣这样对自己说。
“我们肩负着太多的责任,还有太多的任务没有完成,绝对不能轻易地放松心态,更不能沉迷于儿女情长的安逸享乐之中。”
“她确实是个值得我全身心去投入和信任的姑娘,是一个和我有同样理想与志向的好同志。
只是,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待到祖国的任务完成了,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在日复一日的整理与研究中,在时刻不辍的填充与完善之中,“人格信息库”也从原先的一副骨架变化成了现在这般“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完备个体。
尽管它的本质,仍然只是一台冰冷的机器而已。
然而,在理想与信念的灌注与洗礼之下,它仿佛被赋予了一切独属于人的,至高无上的特性。
谁也没有言语些什么,但他们都心知肚明的是,黎明的曙光,即将笼罩在这一片多灾多难的灰白土地之上,将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填充上信仰的光芒。
社会中不会再有阴暗面的存在,人群中也再也不会滋生霉菌一样污浊而卑劣的谎言,一切的善良、恶念等人格本性都将会完全彻底透明化地展现在公众面前。
以“绝对理性”作为评判的标准,以“完全公开”作为监督的规范
若是一切真如二人所愿一般顺理成章地进展下去,世间将彻底告别隐瞒与欺骗,真挚而诚恳的正直之言将会完全地取代那些伪史论者所引以为豪的花言巧语。
只是,一味地推行“绝对理性”,终究会将本来炽热的人心推入冷漠而无情的思想深渊之中——人总不能完全失去情感。
并且,完全开放透明的社会状态也会使人民失去应有的自由和个人隐私,如同商场橱窗内的展览品一样,任凭着周围人去评头论足地鉴赏评判。
现在的二人,显然没有顾虑到这一点,即便他们真的考虑到了估计也会以所谓“大局为重”为掩护,将它当作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