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然正背着手,仰头看门前的一颗梧桐树。卫宴竹远远看过去,他今天穿一身浅绿色的休闲装,整个人显得很随和。
“看什么呢?”卫宴竹拍了拍他的肩膀。
“麻雀。”他抬起手指向树梢,卫宴竹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果然有两只胖麻雀蹲在枝头。
“从我们告别到现在,过的怎么样?”沈酌然收回视线,低下头看她。
“不好也不坏。”卫宴竹正要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被突然俯下身的沈酌然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卫宴竹挡住沈酌然伸过来的手,身体向后倾斜。
“后面有人在看我们。”沈酌然小声说道,手扣在卫宴竹的肩膀上,控制住女人想回头的举动。
“男的女的?”卫宴竹不悦地瞪着沈酌然,示意他松手。
沈酌然笑着拿开手,说道:“没看清。”
卫宴竹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沈酌然在撒谎。她站直身体,解释道:“可能是哪个佣人吧。”
“我想也是。”沈酌然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走吧。”
卫宴竹点了点头,和他上了车。沈酌然车上的香水味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是那种只有在某些出租车上才会闻到的味道。她的眼皮跳来跳去,脑子浑浑噩噩,胃里的酸水止不住地从嗓子里往外冒。
舌头用力抵着牙齿,轻微的疼痛感分散了卫宴竹的注意力,她的异常很快就引起了沈酌然的注意。
“晕车?”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卫宴竹摇了摇头,虽然她觉得罪魁祸首是车上的气味,但贸然说出来,似乎有点像在贬低对方的品味。
“早上没吃饭,可能是低血糖了。”卫宴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就很有说服力。
车陡然掉了个头,卫宴竹此时的感知力还不如一团浆糊,也没意识到沈酌然的车居然往回开了。车停到路边,她还以为是到了目的地,也不等沈酌然开口,自己就晕乎乎的下了车。
离开了令她不适的源头,卫宴竹很快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在看到门口的早餐店时,她一脸疑惑,转头看向身后的沈酌然:“这是,包三餐的意思?”
沈酌被她的问题逗乐,扶着腰夸张的笑了几声,回道:“卫小姐,你在找工作吗?”
他几步跨到卫宴竹旁边,推着她进了店:“不是没吃饭?开车的时候碰巧看见这有家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凑合着垫垫肚子。”
“给你添麻烦了。”卫宴竹沉默两秒,回道。
卫宴竹吃饭很慢,一口粥,她吹了一分钟,迟迟没送进嘴里。沈酌然回复了几条消息,再次抬起头时,卫宴竹刚皱着眉咽下一勺粥。与其说在吃饭,纠结的神情倒是更像喝药。
“不合胃口?”沈酌然问道。
“嗯?挺好吃的。”卫宴竹回话时手腕一抖,勺子里的粥又流进碗里,她慢条斯理地重复前面的动作,特别像不想吃饭的小孩在故意拖延时间。
“节食?”沈酌然接着猜道。
“为什么这么想?”卫宴竹放下手中的餐具,望向沈酌然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好奇。
“就,猜猜你为什么吃的这么慢。”沈酌然笑笑,继续说道:“对了,我车里的味道恐怕也是卫小姐不舒服的原因之一吧?”
卫宴竹的头不自然地歪了歪,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够好了。这个沈酌然,敏锐的有些过分了,又不是在审犯人。
想到这,卫宴竹语气里难免带了几分不爽:“吃的慢是因为习惯,您车里的香水味我确实闻不太惯,满意了吗?”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沈酌然靠着椅背的身体往前坐了坐,“我为香水的事情道歉,很多人都不喜欢,是我欠考虑了。”
“没必要道歉,你在自己的空间里做什么都不需要替别人着想。”卫宴竹本来也没有要为了这件事怪罪沈酌然的意思,用什么也是他的习惯,在别人的空间里,她有什么指手画脚的资格呢?
“那就好。”除了刚见面时的试探期间,沈酌然一直是笑眯眯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沈酌然那张挂着笑意的脸,卫宴竹还能说什么呢。更何况,刺激卫映还能乐呵一下,刺激沈酌然,除非她也失去理智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犯病?
回到车里时,香水味已经淡了许多。至于沈酌然是把它扔了还是收起来了,好像和她没什么关系。
“晚上有个庆功宴,劳烦您当我的女伴。”沈酌然边开车边和卫宴竹说了找她的目的。
“事先声明,我对宴会礼仪一窍不通,有出了洋相然后连累你的风险。”听到是参加宴会,一些不好的印象涌入卫宴竹脑海。
“出了就出了,那些规矩本来就可笑的很。”沈酌然开朗地说道。
费尽心思的装扮,千篇一律的布置,奢靡背后令人作呕的阶级划分,都无聊透了。
一个下午,卫宴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