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固不了多少,自然也无需更深的了解。
挽着沈酌然的胳膊从宴会厅出来后,卫宴竹立刻松开了手。
“就这么嫌弃我?”沈酌然打趣道。
“你想的太多了。”卫宴竹穿过酒店的旋转门,一股热浪打在身上,措不及防的冷热交替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今晚真是多谢了,正好去吃个宵夜?”沈酌然替她拉开车门,邀请道。
卫宴竹吃了一晚上甜品,此刻腻的发慌,欣然接受了沈酌然的提议。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坐到了一家火锅店里。
沈酌然在车里问她有什么忌口,卫宴竹想了一圈,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吃。
挑食的前提是不会饿死,而在卫宴竹的成长过程中,吃了上顿没下顿才是常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的养母有二十个小时都泡在赌场里,养父更是死在了赌桌上。卫宴竹从记事起就养成了有啥吃啥的习惯,在生存面前,难吃这件事有些太无关紧要了。
“考虑这么久,看来卫小姐忌口颇多啊。”卫宴竹一直不出声,都让沈酌然开始怀疑她到底听没听到自己的问题了。
“没有,我什么都吃。”卫宴竹回过神,答复道:“刚刚在想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那有什么爱吃的吗?”沈酌然挑了挑眉,他本来想夸卫宴竹真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可突然想起他的妹妹周熠熠曾经告诉他,闭嘴才是他对人最真诚的夸赞。周熠熠是如此评价他的夸人话术的:我能从你说的话里听出嘲笑、挖苦、阴阳怪气,就是听不出是在夸人。
卫宴竹这次回答的很迅速:“辣的。”
红彤彤的牛油锅底看起来就十分诱人,升腾的热气阻隔了卫宴竹的视线,筷子那头即将煮熟的毛肚使她无暇顾及对面沈酌然略显沉重的神色。
等卫宴竹察觉到沈酌然今晚似乎过分沉默,抬头望向对面时,沈酌然的嘴已经肿起来了。
“你是不是不能吃辣?”卫宴竹注意到沈酌然面前的杯子空了,正要给他添茶,才发现柠檬茶早已见底。
“不太能。”沈酌然放下筷子,握着空茶杯。他的鼻子和额头上都挂着汗珠,看上去略显狼狈。
卫宴竹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没喝过的。”
沈酌然端起茶一饮而尽。他在江南长大,嗜甜,连吃某牌的红烧牛肉面都能给自己吃出个“烈焰红唇”来。在又解决了一盘水果拼盘后,沈酌然总算缓了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朝卫宴竹笑了笑:“我没事。”
“别勉强自己。”卫宴竹夹起一块浸满了红油的油豆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依然没提防住溅出的汤汁。她看着胸前的污渍,无比庆幸自己换下了礼服。
“还好啦,尝试一下也不错。”沈酌然嘴上说着,却没再动筷。
卫宴竹一句“其实我们可以点鸳鸯锅的”已经到了嘴边,又活生生咽下。这句话听起来未免有些马后炮的嫌疑,她左想右想,认为自己和沈酌然的关系还不足以支撑她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会不合时宜地想念起卫映和卫桑若,毕竟不管她说什么,他俩都觉得自己话外有话。既然说什么的结果都是争吵,那自然什么都能说。
卫宴竹就这样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食材。浪费是为数不多会令她良心不安的行为,感谢她和沈酌然都对自己的食量有自知之明。
因为沈酌然根本没怎么吃,买单时卫宴竹坚持由她付款。
“这怎么行,本来就是我请你。”沈酌然当然不同意。
“你请客,我付钱,又不冲突。”卫宴竹做事讲究“平等”二字,这世上并没有白吃的午餐,而那最终会变成无法拒绝的要求。
沈酌然拗不过她,最终妥协道:“下次一定得我请。”
卫宴竹没搭话:等有下次再说吧。
因为吃的太饱,回程的路上,卫宴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像是有一只翻滚的小船。小船在胃酸海里几经波折,就是不沉没。卫宴竹暗暗想,她大概是和沈酌然的车犯冲,才会每一次坐都有新的不适。
眼看着要到小区,沈酌然停了车。
“走几步,消消食?”沈酌然算是看出来了,卫宴竹是不会明确的表示自己的不舒服的,只是不知道这到底只是因为他们不熟,还是本性如此。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都很让沈酌然看着难受。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属于卫宴竹的“原则”,却实在不能理解。上次和卫宴竹见面后,沈酌然有意无意间知悉了不少关于卫家的情况,所以他把这一切归结为卫家扭曲的家庭教育。
不过沈家也没好到哪里去,两家简直是封建余孽的两个极端。沈酌然边走边想,难怪沈越知和卫宴竹不对付。
别想太多,发觉自己的思绪逐渐跑偏后,沈酌然告诫自己。纠结已经让他跌了一次跟头,再重蹈复撤一次,他不能保证还有挽救的机会。
卫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