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找到了飞马座。
“我不得不提醒你,蕾拉,”纳西莎犹豫着,她又一次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但即使这样她的声音还是被压到极低的音量,这使我不得不凑近了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那位大人在羊皮纸上施展了咒语,任何看到纸条的人都不许对不知情的人告密。我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塞尔温家族仍然保持着中立。所以,不要向你的朋友莉瑞娜提起这件事,有任何事情都欢迎你给我写信,好吗?”
像是为了缓解我们之中古怪的气氛似的,她朝我眨了眨眼睛,往我嘴里塞了一块苏打饼干,“在圣诞节之前我都是有时间回信的——但圣诞节当天可就不一定了,因为我得先结个婚。但我想那一天你没有时间给我写信,因为你也会出席我的婚礼。”她俏皮地说。我尽力做出被她真正逗笑的样子,尽管我清楚我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
而梅林就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一样,在离开纳西莎之后,我很快就找到了莉瑞娜。在上霍格沃茨之前除了西里斯以外我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同龄人,而西里斯又是男孩子,他并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和我无话不谈,而莉瑞娜则是第一个做到这件事情的人。现如今我有了一件瞒着她的事情——尽管不是我本意,可在看见她的棕色头发时的一瞬间我还是会出现一阵没来由的愧疚感,并且我有一种预感,这将不会是我瞒着她的最后一件事。
“噢,你来了。”她从桌子上的牛排里分出些注意力给我,“我想你会和纳西莎有很多话说,所以没去打扰你们。聊得还开心吗?”
“就那样。”我耸耸肩,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你刚刚在干嘛呢?”
“和拉巴斯坦聊天呢。我突然看见他一个人,这才想起来我们已经有好久没说过话了——他现在是七年级,比我们大了好几届,上一次和他聊天好像还是一年前。我想N.E.W.Ts把他快忙晕了。”莉瑞娜喝了口柠檬汁,“我还看见罗夫道斯了。”
拉巴斯坦是罗夫道斯·莱斯特兰奇的弟弟,而后者是我堂姐贝拉的丈夫,尽管我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任何有关爱情的情感存在。当然,如果“那位大人”发号施令要求贝拉爱上他的话,也许在未来会存在这种可能性。我为自己的想法忍俊不禁。
“拉巴斯坦挺好的,”莉瑞娜说,她面前的牛排已经被小刀划得有些惨不忍睹了,“我想他和我一样都受够了无休止地说客套话——我是在透气的时候碰到他的,他看上去很想离罗夫道斯远点。”
“哦,是啊。”我尝试了一口斯拉格霍恩喜欢吃的菠萝蜜饯,却险些被甜得齁掉了牙,“也许罗夫道斯在未来的某一天就算进了阿兹卡班也想把拉巴斯坦一起带上,毕竟在他看来拉巴斯坦只是个没主见的小男孩。”莉瑞娜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也意识到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它实在太冷了,没能发挥它本该有的作用。
我无聊地环顾四周,打量着今晚前来参加聚会的人,发现了不少熟面孔。比如格兰芬多那位红头发的姑娘伊万斯,就在昨天下午她还在图书馆指出了我论文里的一处错误——她现在成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到处炫耀的对象了。“无与伦比的天赋!诺特,你真该见识一下莉莉的魔药水平,梅林啊,她竟然是麻瓜出身,谁能想象?”(似乎这位老教授并没有听见诺特在听见那四个字时发出的一声嗤笑)
我开始在这里四处走来走去——当然主要是为了辨认出天花板上的各种星座——我一向很擅长这件事。而当我在西南角找到天狼星时,我才突然想起现在在我长袍的夹层里还有一封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件。
“莉瑞娜,我想我得先走一步。”我扬了扬手中的信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给妈妈寄一封信。如果斯拉格霍恩教授问起我,记得帮我说一声抱歉。”
“好吧。”她嘟囔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这机会先回去休息。等会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把我落在休息室沙发上的变形学论文一起带回寝室?”
“没问题。”我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祝你今晚愉快,莉瑞娜。”
在周六晚上的霍格沃茨格外安静,也许是因为天气冷了而考试将近的缘故,甚至还没有到宵禁时刻我已经在走廊上看不见几个人影了——噢,游荡着的幽灵除外。但他们也不会跟我打招呼,而是眼神空洞地继续飘向前方漫无目的地前进。
“——我为什么要去?彼得,你居然不能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吧,我也不介意向你解释。今晚的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名单就像他妈的一张食死徒预备役花名册一样。卢修斯·马尔福真该庆幸他今天不在霍格沃茨,我想他毕业那一天我还欠他一个粪蛋呢,这只高傲的白孔雀——”
对话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了。好吧,我早该知道的,就算世界末日西里斯也会在城堡里夜游。并且他不来参加宴会的原因怎么样也不会是没有收到请柬这一条,我想如果在亲吻斯内普和参加今晚这种场合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西里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