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但马上我就明白这不是他的本意,因为空气里令人不适的羊膻味已经消失了。不过看样子他也没打算让贝拉接着往下讲。
“你做得很好,纳西莎。”
我看见西茜明显颤栗了一下,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就好像有人捏着她的嗓子说话一样:“这是我应该做的,主人……”
“各位,不要紧张。”人群中心的男人笑了两声。我想他要开始正式说话了。
“今天我只是想来见见——啊,我们食死徒的未来们。我最忠心的伙伴们,我得力的助手,你们都赴了我的约。我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
“我想你们应该早先已经互相认识过了,今天来的全部都是斯莱特林——也许未来还会有别的学院的加入,”黑魔王挥了一下魔杖,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只高脚杯和一瓶葡萄酒。我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庆幸还好是干净的杯子而不是猪头酒吧的——我想酒的味道一定非常好,我已经能闻到只有酿造多年才能有的醇香了。但在来之前我已经喝过黄油啤酒了,再喝不下什么了。
但纳西莎冲我拼命使眼色——她让我跟着一起喝酒。我这才发现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一饮而尽,就像完成了某种仪式一样,我赶忙跟上,还因为喝得太快而有几滴酒落在了围巾上。
“有没有人会对今天席上的某一位而感到有疑惑?”他轻柔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啊,魔药的天才,斯拉格霍恩教授显然很看重你……相对而言年纪有些小的一个,”
黑魔王突然停住了话头,而是用更温和的语气说出对斯内普来说极其残忍的话——
“一个混血。”
帕金森故意没有克制自己的笑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黑魔王没有训斥她的意思,他缓慢道,“别这么苛刻,弗丽嘉——才能在某些时刻比血统更重要。当然,我相信在这里的有些人是二者兼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若有似无地朝我这里看了一眼。
斯内普的脸比往日更加苍白。我坚信黑魔王简短的一句话快把这个男孩的自尊心都践踏完了——但他之后又毫不掩饰自己对斯内普的赞赏。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
“——除了西弗勒斯之外,这里似乎有一位更年轻的小朋友?”
一瞬间我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这个狭窄的角落里,我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如果说在刚刚我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那现在我则害怕得差点哭鼻子。紧张的情绪从脚底板一直延伸到头皮,人群里我看见西茜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她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并非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人目光的洗礼,但从来没有哪一刻是这样的:没有羡慕,没有惊喜,没有习以为常,而是眼神幽暗得仿佛我是丛林里一只待宰的羔羊。
“也许您说的是我,先生,”我的牙齿都在打颤,“我是蕾古拉·布莱克。”
“当然……”他打量着我的脸庞,“你果然把布莱克的长相遗传了个十成十,沃尔布加年轻的时候和你现在真是相像……”
“啊,别这么紧张,西茜。我只是想格外关照一下我们的小朋友。”他察觉到了纳西莎担忧的眼神,“看见这么青春洋溢的脸庞,让我也开始回忆以前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
是我的错觉吗?他的瞳孔为什么有一瞬间泛着猩红色的光?
“大人,蕾拉的母亲一向很敬重您。”贝拉激动地快哭出来了,她看上去恨不得马上去亲吻黑魔王的袍角,没有将一点注意力分给罗夫道斯。
他看上去若有所思。“好了,贝拉,你可以先坐下。我会给小蕾拉施展她身手的机会——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相信不远了……我听说她在斯莱特林的成绩名列前茅,是吗?这倒让我想起了布莱克家的另一个孩子——格兰芬多的那个。成天和泥巴种混在一起,他的成绩倒也不错,是不是?”
那种从一开始就恐慌的心情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在狭窄闷热的猪头酒吧,竟然还能感觉到手臂上的汗毛竖起。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用西里斯羞辱我?
他柔声地说,尽管这让我更胆战心惊了,“回答我,蕾拉。”
“斯莱特林是最好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在颤抖了,但显然这不起什么作用——我已经能听到年纪稍长些的食死徒发出一阵恶劣的窃笑声,他们对于看热闹这件事一向很有造诣,“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被分进格兰芬多,也许是分院帽老糊涂了……”
我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里。一定会流血的,我毫不怀疑。
那位大人挥了挥手,顿时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响,甚至我能感受到自己隐隐有窒息的感觉。与此同时那阵让人不适的私语声也消失了。
“……大人,比起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发表自己对于哥哥的看法,我们更想听听您伟大的蓝图。”卢修斯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