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下官懦弱胆怯之故!怨不得旁人!殿下要责罚,就只罚下官一人好了!只是望殿下明悉,下官与叛军首领签订了协议,仅借地给他们存放余粮,从未允许叛军征用我永州一个士兵、一份物产!”
“徐太守,大错既已酿成,就绝无回头之路。”秦北衡看着太守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这才慢悠悠道,“不过孤这里倒是有一个弥补的法子,只是不知太守心意诚不诚。”
徐太守擦着冷汗:“下官誓死效忠我大启,绝无二心!”
秦北衡这才抬了抬眼,不急不缓:“据情报来看,叛军六万人马,多驻守在延州一带,若是长期据守,无人平叛,只怕会在延州定都。”
“殿下情报有误。”徐太守纠正,“叛军驻守各处的军队加起来,大抵有十万之众,殿下莫要轻敌。”
“徐太守忠心,日月可鉴。”秦北衡眯着凤眸凉淡一笑,笑得永州太守不寒而栗,这才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方才在试探他!
想明白这一点后,徐太守冷汗涔涔,越发小心谨慎,不敢说半句假话。
“孤此次前来没带多少兵马。南临数役艰苦无比,无人再愿征战,孤也不想勉强,故而只带了一千精兵。算上萧小侯爷手下三千亲兵,也才四千有余。”
徐太守睁大了眼,似乎没意料到朝廷派来的镇压军会这么少,半晌怔怔不语。
秦北衡却无所谓,眉眼舒展,淡淡道:“太子亲征,叛军自然戒备森严,不肯掉以轻心。若想击溃叛军,还是要靠徐大人。”
“下官必将竭尽全力!”徐太守感激万分,就差没跪地不起,连向来眯着的眼都瞪得浑圆,目光坚定不已,“一切事宜,全凭殿下吩咐!”
“既然如此,孤只需要徐大人如此这般——”
薛玉嫣坐在一旁,饶有兴趣打量着房中陈设,待两人商议完毕,她才提起:“这尊麒麟香炉好像是旧物,已经积了灰,既然徐大人不用,为何还摆在这里?”
“薛姑娘您请移步过来,这可是个好物件儿。”徐太守神秘兮兮道。
秦北衡谈完正事,对徐太守的宝物展示环节兴趣不大,只对薛玉嫣道:“孤先回去了,别看太久,你陈姐姐可还在前面等着见你。”
薛玉嫣莫名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拈酸吃醋的意思,但她也没心思在乎这个,正眼巴巴看着徐太守缓缓将麒麟香炉的顶盖抬起来,露出精巧机关!
“知道了。”她敷衍应声。
秦北衡眸色黯了黯,转身拂袖离去。
他还没回到宴上,就迎面碰见陈幽儿抱着琵琶,扭着腰肢等在半路。金色薄纱长裙贴着闪烁亮片,珠光灿灿,无比妖娆。
“奴家给太子殿下请安。”娇娇俏俏的一声问候,惹得秦北衡皱紧了眉。
“陈幽儿。”他精准叫出对方名字,冷冷道,“孤知道你是男身,好好说话。”
“看来太子殿下也不是完全无视我嘛,还特意去调查过。”陈幽儿也不伪装了,一把扯下面纱,脸色骤冷。
“小嫣儿是我的人!不管她从前嫁过谁,如今跟谁关系亲密,将来又会与谁纠缠,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抢回我身边!”
“哦。”他的威胁在秦北衡眼里仿佛孩童嬉闹,激不起半分波澜,“这就是你扮作女子待在她身边的原因。陈副阁主连承认自己真身是男子都不敢,又凭什么要孤相信你有本事抢走她?”
“……我不敢,是因为我怕失去嫣儿!”陈幽儿攥着拳,“等我……等我与她再亲近些,等我成了她独一无二的陈姐姐,我们就会顺理成章长相厮守,再也不分离!”
“是么。”秦北衡眉峰微微挑着,脸上是一贯浮现的,凉薄疏冷又漫不经心的笑。
“不自量力。”他薄唇冷冷吐出这么几个字,却惹得陈幽儿暴怒不已,“你是太子,只知嗜血杀戮,乾纲独断!整日冷心无情的人,又怎么会懂感情之真挚!”
“哦。”秦北衡无动于衷,语气不耐,“说完了就滚,别挡路。”
他这话进一步激怒了陈幽儿,怒吼出声:“就是因为你无情,才会遭属下背叛、亲人离散、朋友抛弃!你也不看看,我的小嫣儿为了躲你,硬生生从京城一路逃到了永州!她宁愿吃那么多苦,也不愿意留在太子府,更不会喜欢你!”
秦北衡眼底蓦然漫上血色。
唇齿间传来淡淡血腥气,他紧紧攥着指骨,无比用力,连骨节发疼都浑然不觉,只想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你可知她如今最恨之入骨的人是谁?就是你!”陈幽儿冷笑,“若不是你,她早跟着越王双宿双飞了,又何必到处躲你?”
秦北衡凉凉笑了声,嗓音嘶哑,却带着无比的苍冷。
他没顺着陈幽儿的斥责而心神大乱,反倒越发镇定:“躲?躲又如何,她恨就恨了,总归孤有办法找到她。”
他这番笃定越发惹火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