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赌钱的毛病…”
陈维问:“皇子的钱,那些奴才们敢赢吗?萧贵妃要是知道了,准没好果子吃,一准觉得是他们带坏了七皇子。”
李若鸿这种金枝玉叶,对上在赌桌上身经百战的奴才们,又不懂他们那些弯弯绕绕,即便输了钱也只会认为自己运气不好。
叶寒廷的语气中难掩鄙夷:“与他赌钱的内侍都是先赢他大半荷包,再假模假式地输他两局,这傻皇子就由悲转喜,下次还来下注,实则不知自己赢的都不及输去的一成,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蠢货一个。”
知道他说话气人,陈维听了还是忍不住替这位七皇子尴尬了一阵,要是这话被萧贵妃听了,自己宝贝儿子被人这么骂,怕是要气得上吊。
魏太傅没事找事,老眼闪着精光:“殿下眼里是公主笨一些还是七皇子笨一些?”
他这么一提,陈维也隐约发现,同样是骂人蠢,主人说景阳公主的时候和说七皇子的感觉却大不一样,如何不一样他又形容不出来。
“不待老荣王攫权,太傅就敢这么议论北翟公主,是打定了主意日后要入主南梁,迫不及待了?”
阴阳怪气。
陈维脑门上出现这四个大字。
魏太傅闻言,连连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就不该张这个臭嘴…”
次日,曾公冒进宫,见了北翟帝,送上老荣王的信笺,又在大殿客套几句,便要求见质子。
昨日送到驿馆的信里各处都含糊其辞,听闻九皇子腿伤,他无法不担心。
北翟帝也不能阻拦,向近侍使了个眼色,意在询问公主是否好好待在自己宫里,没出来惹事,近侍回以确定的点头,北翟帝这才放心,命人为曾公冒引路,一行人去了宝相楼。
路经小径,听到两个小女侍交谈的声音。
“你明日就要去流云殿伺候了,我舍不得你,日后要是受了委屈,我也不能在身边安慰你…”
女声低低啜泣,另一个声音也跟着抽抽搭搭。
“你不用担心我,流云殿不好伺候,可…可赏赐也多,出宫前一定能攒下足足的钱,我又只是个栽花女侍,见到景阳公主的机会也不多,理当…理当不会有人为难我…”
领路的近侍听到这话,暗觉不妙,四下一寻找,却没能立刻寻到两个小女侍,以致话音仍在继续。
“你怎么这么傻,公主连质子的腿都敢废,又怎么会在意我们这种小小女侍的死活,你去了那儿,能不能熬到出宫的年纪都难说,要那些赏赐有什么用!”
曾公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近侍寻到一处短桥,才发现是桥下躲着两个浇花的女侍,正想呵斥,却被二人发觉,匆忙间扔下水壶溜了,再令人去追已不见了踪影。
近侍不能撇下曾公冒,只好返回,见曾公冒面色铁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往宝相楼带路,这短短几个小径的路途,却好似山高路远,难熬难捱。
曾公冒先开了口:“刚才…”
近侍抢言:“两个小丫头胡言乱语,曾公不必挂心。”
这种欲盖弥彰的说辞,反倒惹怒了曾公冒,他一甩袖子,也不等近侍带路,见到宝相楼的匾额,兀自就往里走。
近侍大感不妙,速速命人去泰极殿禀明圣上。
阿弥陀佛,只求自己无功无过,别再出了岔子。
他忐忑不安地进了宝相楼,刚一进门,就见到曾公冒手里拿着几张纸。
“这么丑的字怎么会出现在殿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