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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今闲悠着步子走过来,身后的暗卫也紧跟而上,被他制止。他独自上前,隔着一丈的距离,抱臂好整以暇地观赏段拙的狼狈。
段拙:“你也是北抜的走狗。”
上官今闲:“谁告诉你的?”
这还用谁说?他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难道不是销金窟分部赶来支援的?
段拙没说话。
上官今闲笑得很无辜,道:“我是来帮你的。”
段拙冷笑,刚想说什么,上官今闲手贱的揭开他的面具,看到脸上的血迹,轻轻啧了一声。
“哥哥,都说了打架要保护好手和脸。”
段拙冷冷盯着上官今闲,说不出话。
上官今闲:“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程令疆还在里面,不可能分身给他传信。这狗东西从哪得知的夜棠天的事?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今闲笑得人畜无害,“求我,我就帮你。”
段拙握住刀柄,低敛的眸子赫然睁开,眼底压抑的寒光锋芒乍现。
“去死。”
正如肖青烈所说,破尘的刀,很快。
七杀阁,顶层。
除了纪还野埋头吃面的声音,安静得出奇,包括一开始都很急促的呼吸。
薛厌:“老段才去不久,援兵就到了。但不是掌阁的人。救我们的人是谁?”
程令疆:“不认识,不是朝廷的人。”
孟绮吾敲了敲桌子,缓缓道:“可能,是淮阳城的人。”
薛厌:“上官今闲的人?有何佐证?”
“破尘没有回来。”
这么一说……
那是一支看不出阵营的散兵,穿着虽然是清一色的黑白,但服装样式并不统一。打起架来各显神通,但目标很明确,不求得胜,只为救人。有人在门口放风听到了销金窟分部的援兵马蹄声,吼了一嗓子,那群人便互相掩护着撤退了。
他们也是在那时候逃出来的。
这批人不是司马章周的人,但无疑是雪中送炭。还做好事不留名。
“我想起来了,”程令疆道,“上官城主广纳英才,那群人可能是他养的门客。”
薛厌瞥着他:“上官城主,你跟他很熟?”
程令疆:“他之前想招募我,但我已经入了官籍,婉拒了。不过他人不错,偶尔会聚聚。”顿了顿,眼神一亮,“对了,他好几次跟我提起破尘,看样子是很想招募他,破尘兄确是人才英杰,兴许这次……”
“招募,哈哈哈。”薛憎没忍住喷了出来。
薛厌咳嗽几声道:“现在大家元气大伤,先养伤,这件事你们不用管。”
纪还野痴傻后,薛厌便是七杀阁代阁主,当即便去信给掌阁司马章周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司马章周的回信很快。
“掌阁说是他派破尘去淮阳城执行任务。”
薛厌读完信,大伙都松了口气。
程令疆是官家人,这几日已经耽误了几次出勤,虽然是七重天头首,但老是以各种原因不出面也说不过去,便要离开了。
薛厌:“多谢程天掌相助,我定会为天掌多多美言。”
程令疆:“不用。”
他虽然偶尔也为司马章周跑腿,但真不稀罕这老奸臣的垂青。
薛厌:“在江大人面前为您美言。”
程令疆顿了下,没说话,走了。
纪还野吃饱就睡了,他现在痴痴傻傻的,倒是什么都不忧心。
薛厌:“孟门主,阿野的解药研制得怎么样了?”
抛下一句等会说,孟绮吾追上已经迈出阁门的程令疆。
程令疆回头:“孟门主有事?”
“做笔交易。”
“嗯?”
孟绮吾从怀中取出一瓶软膏,“这瓶,活血复肌,三年内的伤疤可以愈合,恢复如初。”
程令疆神色不变。
再掏出一只白玉瓷瓶,“这瓶,可以根治咳疾。”
“根治?”程令疆先是半信半疑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反应过来又自嘲地勾唇,“我是很尊重江大人,所以,你们都拿江大人胁迫我?”
这两样东西程令疆都用不上。脸上有旧伤,有祖传咳疾的人,是江昭。
孟绮吾挑下眉,收回手,“我也可以直接卖给江大人这个人情,懒得跑。”
程令疆:“无事献殷勤,江大人可不会收。”
孟绮吾:“嗯。但你给的,他肯定收。”
程令疆居然无话可说,被人拿捏又觉得心里有点爽,矛盾纠结了一下,问:“什么条件?”
“他是容鹭儿买进去的,我要知道是谁把他带到夜棠天,越具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