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寓掀开帐帘,看着趴在行军床上白祎柔,小妹将盔甲甩的到处都是,无奈的摇头,将头甲拾起来放在腿上:“小妹这是累了吗?”
“嗯……”白祎柔将脸往床褥中埋,只发出闷响。
“那姐姐不打扰你啦?”白思寓窃笑,将轮椅往外推。
“姐姐别走!”
她也确实是累了,再活一世,即便知晓穆翰钧这一世仍未做哪些丧良心的事情,可只要打个照面,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想把他扎成筛子!
床上的女孩赶忙坐起来:“这不是没打赢,有些不高兴嘛。”白祎柔憋着嘴,可眉眼间的郁结散尽,白思寓这才放下心。
“来,姐姐给你梳头。”想她招招手,白祎柔听话的挪过去,背对白思寓坐在地上,白思寓手指笼着她的头发,柔顺的穿过她的指尖:
白思寓将头发挽起,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枚素玉簪子,别在妹妹头上:“都说头发软的人性子也软。”
“我看这话不准。”
“那姐姐的头发定是天下第一软!”站起来的白祎柔向着白思寓呲牙,军中长大的姊妹俩从不讲究礼数,她摸摸自己的头发:
“谢谢姐姐!”
她利落的站起来,不注意带到了腿,刚刚被穆翰钧实打实的敲了一下,虽没伤着骨头,青黑是肯定留下了。揉揉脸,白祎柔佯装无事。
“好啦,快好好拾掇一下,好会见二殿下和齐公子。”
“齐公子?”白祎柔一边脱战袍,漏出纤薄的脊背,胸前裹着胸布,勒的紧紧的。
白思寓拍拍她的脊背:“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裹这么紧!”
“齐公子就是同姐姐斗法的谋士?”
白思寓点点头,为她松过胸带:“你堤防着点他……”
怎么就没记起这么一号人呢?
白祎柔不禁想,上一世她沉溺于初见穆翰钧的心动,倒是同今天相同的结局,本以为只是姐姐听了自己的话,手下留情。而后的武斗中,白祎柔又未倾尽全力,只为博他欢心,早早的就翻下马了。
之后也未多问姐姐辩的如何,只顾着犯蠢了,难不成上一世姐姐就是与他推成平手?
白祎柔敲敲自己的脑壳,真是蠢笨!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忘了询问。
“姐姐如何说?”
白思寓思考良久:“告诉姐姐,你还心悦二殿下吗?”
“不心悦,不心悦。”白祎柔连连摇头,一点犹豫也没有。
“那好,姐姐就提醒你,离那两人远一点,越远越好。二殿下身份尊贵,线下朝中言论四起,立太子之事必然引得他们兄弟内斗。”
本以为妹妹一见面就被样貌英俊文武双全的二皇子吸引,本想着如何能循循善诱,好劝说她要有所考量,没想到白祎柔倒是想通的快,也不需要委婉了。
拉着她的手,白思寓神色关切:“二皇子三皇子朝野不和已不是传闻这么简单了,我们家决计不能摊这趟浑水。”
“嗯。”白祎柔握着白思寓的手,上一世她到底是如何蠢笨,连姐姐都不忍心想她提醒,如若早听姐姐劝说,哪会落到那般下场?
姐姐到底是比自己心眼多,当初二殿下携军饷造访本就别有目的,自己被冲昏了头咬了直勾,当了砧板上的鱼肉,将白家卷入风波之中。
害的爷爷背上了谋逆的罪名,连带姐姐也一并下了大狱,不留全尸,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姐姐提醒的对,妹妹愚笨,这趟浑水是不能蹚的。”
“嗯,果然听话了。”白思寓捏捏她的脸:“我的妹妹啊,最懂事了。”
白祎柔攥紧拳头,她是该懂事了。
“不说那么多了”白思寓推推她肩膀:“快换衣服,就算要拉开关系,礼数也不能丢,今天的酒宴你是必须要参加的,穿的庄重点。”
“是是是,我一定穿的光彩夺目!”
“你还来劲儿了!”白祎柔故意捏她的脖子,逗得白思寓咯咯直笑,闹了一会,换了件朴素点的衣服,亲自推着白思寓去了主帐。
“来的正好!”白容德向进来的姐妹两人招手,白思寓微微颔首:“在下腿脚不便,准备时间有些长了,还望殿下海涵。”
穆翰钧洒脱摆手,哪有皇子模样:“别,白先生,不要考究那烦杂礼数,就当这次是家宴便可。”
“殿下实在是说笑了,即便是远离京城,只要在这大照国土之下,礼数便不能丢。”连带着站在后面的白祎柔也向几人行礼。
刚刚还潇洒的穆翰钧目光一闪,姐妹二人眼中的抗拒倒是淋漓尽致,他撇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的齐慕河,一口一口的抿着茶,不时瞧一眼姐妹两人,小幅度的摇摇头。
白容德看到姐妹两人的反应,心理也有了底,松了一口气,连忙打圆场:
“哈哈哈哈,思寓说笑了!”他主动端起酒杯:“这礼数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