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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1 / 2)

东宫最近太平得有些不寻常,就连洒扫的小宫女都觉着不对劲。

郡主以往有课时拖到五更鼓才醒来,没课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唯有齐司丞进宫讲学,才会勉强起早些,可当前不仅改掉了睡懒觉的毛病,还时不时赶个大早,在院子里打一段五禽戏,或者扎一会马步,再去崇文馆听学。

郡主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个道理普通宫人明白,身为郡主亲爹的太子殿下更加了然于心,他多日不见曹太傅告状,便派人去承恩殿打探情况。

回来的人告诉他,郡主最近瘦了一圈,精神也气足了,可能在练神功。

沈天赐差点一口水呛死,认为此中大有蹊跷,翌日天才擦亮就去承恩殿蹲守了。

转眼间乌云弥漫,飘起丝丝细雨,沈天赐抱胸靠在廊下,心想天气不佳,这臭小子铁定起不来床了,却瞧见寝殿有人推窗,几个宫娥进来伺候郡主洗漱。

才一盏茶的功夫,沈云裳一身轻便的缺胯袍出了门,她肩头扛着一张长弓,腰间佩戴一只胡禄,里头冒出簇簇箭矢,装备充足,倒真有几分弓骑兵的架势。

庭院中早早地立起个靶子,沈云裳站在离靶子大约二十丈远的廊下,缓缓吸气,吐气,拈弓搭箭,直指靶子正中的红心。

沈天赐看在眼里,也跟着呼吸一滞,眼睁睁瞅着那支箭离了弦,就跟没吃饱饭一样,有气无力地飘忽着,然后一头栽进了泥土里,抬眼再瞧,距离靶子还差了三四丈呢。

几缕雨丝扑面而来,沈天赐抹了把脸,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啊。

眼见第一箭脱靶,沈云裳没有半分气馁,接连发了三支箭,没有一支射到了箭靶上,更有一支偏了准头,险些射到斜对面的廊下。

“等等……你这握弓是怎么握的,手跟鸡爪子似的,别握那么紧,放轻松,你的臂力还是太小了,这么长这么重的弓,你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拉开,去换个轻点小点的弓吧,还有……你怎么射完一箭就立即放下弓,也不看看有没有射中,着什么急啊。”

沈天赐唯恐她再射两箭下去,圣人的皇位直接传给嫡皇孙,只好出声叫停,沈云裳一见亲爹莅临,宛若见到救星驾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阿耶,不如你给女儿做个示范呗?”

沈天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很是傲娇地说:“我平常射箭都是野兔子野鹿这种活靶子,谁还跟你玩这种固定距离的死靶子,没劲。”

手却非常诚实地从胡禄抽出一支箭,搭上了弓弦,轻而易举地拉开了沈云裳根本拉不满的那张弓,只听得嚓得一声轻鸣,不偏不倚,一箭正中红心。

沈云裳正要拍手叫好,沈天赐第二箭已经搁在了弦上,将弓开满,这一箭比上一箭更加凌厉霸道,唆得一声刺破绵密雨幕,直冲红心而去,硬生生地把原本钉在靶子上的第一箭劈裂开来,力道之大,将鹿皮做的靶子穿个透心凉。

沈云裳震惊得说不出话。

“来吧,接下来看你的了。”

沈云裳按照沈天赐的提点,重新拈弓搭箭,缓缓瞄准红心。

伴随着噔得一声,这一箭虽只射中靶子边缘,但好歹是上了靶,没有射到草地里去。

沈天赐教会沈云裳正确的握法,调整她射箭的姿势,托住她的手臂,嘟囔道:“记住这个姿势,每日保持住一刻钟的时间才能慢慢定下型。”

二人又试了好几箭,都只是堪堪射到靶子上,没有一支趋近红心,此时乌云散去,太阳探出了头,沈天赐许久没练过靶子,有些倦了,低头见沈云裳因为没再脱靶,笑得山花烂漫,阳光落在她的额间,折射出晶莹的汗珠,不由心头一软,抬起手背擦擦她的额头。

“累了一上午了,别去崇文馆听学了,我遣人给曹太傅请假,你就陪我用午饭吧。”

承恩殿廊下摆了张食案,沈天赐带着沈云裳席地而坐,宫人端上来两碗羊肉羹,他勾起唇角,忽然笑了一下。

虽然没能让武宁郡公将晋王拉下马,但听闻他一头扎进鱼池子,当夜就发起高热,想必明日不能陪圣人去香积寺礼佛了,一向没个正经的女儿如今也转了性子开始走正道了,感觉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沈天赐望了一眼沉迷于吃肉的沈云裳,唇边笑意愈深,一时胃口大好,忍不住又多吃了三大碗,还叫宫人再拿两个胡饼过来。

“听说上次樱桃宴,你已经有心仪的人选了?”

沈云裳娇羞地捂住脸,十足的小女儿姿态,“是呢,女儿觉得今年的状元郎不错,很合女儿心意。”

上上次是晋王,上次是齐雪舟,沈天赐内心嗤了一声。

他很清楚,这个女儿虽然平时混账了些,但对男人的审美还是相当不错的,绝不可能对凡夫俗子动心,公仪嘉他也打过几次照面,确实一表人才,又得圣人赏识,虽然出身不高,但好在年少高中,前程远大,日后再给他封个爵,不怕配不上郡主。

沈天赐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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