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佛,平日吃斋。”
期弦理解地点头,劝道:“情势所迫,委屈公主了。”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吃完了一整条鱼,把树枝投进溪水里,抱膝看着水面粼粼的亮光。
他始终没有说话。其实我说了谎,我不是很信佛,也不吃斋,太久没尝过油荤,闻见味道还行,吃下去就没那么容易。
“小将军,我叫你什么好?”
他想了想,“冠母姓。臣有字,公主约莫忘了。”
“子愔,对吗?”
清冷的星光洒在他乌黑的发上,亮晶晶的。我笑道:“我记性不错,这字是夫人起的吧?伯牙绝弦,愔愔琴德,不可测兮。”
他的眼角难得地弯了弯,“臣要怎么称呼公主?”
“余桑。”
期弦顿了一下,“家母姓余。”
“我知道,阿兄。”
“臣没有妹妹,公主这样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将一件大氅披在我身上,之前的披风半路扔了。
“桑桑。”我纠正他。
他试着唤了声,我看着他艰难的表情,漠然道:“卫析小时候这么叫我,你要是不适应,就加上姐姐两个字。”
期弦有些尴尬,“不止是三皇子罢。”
我撑着树干起身,费力地走回帐篷,地面的积雪斑斑驳驳,不注意脚下一滑,摔了个底朝天。
趴在地上看到他依然望着这边,我莫名其妙地来了脾气:“你还坐着干什么,扶本宫一把!”
期弦笑着走近,“公主这才有些样子……”
一声尖锐的哨音划破寂静,他目神一凛,护着我在雪地上滚了几圈,顺势抽出佩剑。大氅兜头罩下,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刺客们与侍卫缠斗在一起。
人似乎来得太多了,期弦带着我上马,扬鞭一抽,我从大氅下伸出脑袋,被他挡住:
“别往后看。”
一名侍卫追了上来,两匹黑马风驰电掣,弹指间跑出一二里地。我正庆幸甩掉了刺客,期弦紧紧一勒缰绳,差点把我抛出去。
箭镞来势汹汹,前头一排骑士分成两队,手持弓.弩呈左右包抄之势,我轻轻推他:
“千军万马,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