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田芯回忆一下,一句她是说:
镇亭鱼肉百姓,以赢其欲。
她告诉吕岩和岁丰岁禾,她们家有门贵戚是镇里的捕头叫赵大山,其人性情守法持正,廉洁奉公。
不会准许她们仗着这层关系在外有不端行为,但也不会允许她们在外面受到不公。
许田芯解释清楚这层关系后,剩下的话就没再多说。
她觉得有些方面就无须赘述了吧,吕岩将军又不是没有亲眼看到。
将军一行人到时,那伙人正在横行凶暴,为非作歹。
领头人是镇亭的亲侄儿,常年带着一盘散沙的群氓欺男霸女,无人敢伸冤,说句这就是有组织的不为过吧。
并且白丁之身却能指挥得动一伙衙役来闹事,说以上这些行径,身后没有他镇亭二大爷仗腰谁信。
而她们许家和二道河村身后,明明有赵捕头当保护伞照应,还不是照样受欺负。
原来换了片天,不再被人鱼肉就是这种滋味儿。
老老太直冲大山媳妇,嫌弃地翻着白眼心想:
大伙齐刷刷地,心里也有两句话,想真心诚意送给许田芯。
另一句是:“你那叫作,还没说啥?”
二是,就算今日村民们彻底领教,他们家孩子说话句句如刀,真要想告状,能刀到人下大狱认为心狠也无所谓。
因为她听到村里妇人们背后包饺子时说,以前赵大山媳妇,曾上门瞧不上她曾孙女,不想结亲。再看现在,这是后悔了吧?这回俺们孩子还不急了呢。有那位大女将做靠山,赶明备不住嫁官当夫人,不是官也会是有本事的大护卫,谁还瞧得上你家旺财?
要不说少门缝里瞧人,还没有她们这些农妇有眼力。
其实新上任,镇上有好些事要忙,打比方赵大山老娘听到喜讯正在家特意等儿子回去,可他们两口子只想放下一切,先赶到二道河许家分享这份喜悦。
许田芯心想:
看来眼下镇北军在和朝廷掰腕子。
然后……然后许田芯就觉得无须赘述了吧。
赵大山是望着许田芯心想:
“有田,你知道你女儿现在比县衙的讼师还厉害吗?官话说的特别好,感觉比自己这个做伯伯的活了几十年的人还会掰扯话。
要不然许老太都后悔了,真是信了孙女胡诌的邪,早知道她孙女轻飘飘的“没说啥”是那么的重于泰山,都后悔当着众人面前问了。
她猜,难道下一步的野心,是镇北军做大做强,就要成为地方节度使啦?
可仍是那句话,她家有门贵戚是镇里的赵捕头叫赵大山。
那些关于镇亭家里情况,也不用谁空口白牙诬陷,去镇里查看房产和田产薄就能查到。
即使有些百姓有本事了解这方面,怕得罪人也不会往外透露。
后来机缘巧合做了十五年镇亭后,只镇上中心街面的铺子就有四间;两个儿子每人名下一处宅院;一处庄子。
妇人们是关心:“那位和田芯儿挺好的女将军,咱们全村刚刚招待完的女将军,就是镇北军里挺大的官吧?在大将军面前说话好使不?这不等于田芯认识了咱们这处的父母官!”
这要是换做他们,真就一时被大官问到头上,都容易算不清楚帐。更说不明白那些个罪名。
像你当初给我的初印象,和农家汉子们站在一起,气势上却一点儿也不像个农家子。
但是打基础置办田地房产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
她许家现在就在打基础,太明白打底子才是最难的,可在镇亭那里却轻轻松松,就好像天降几百亩田产,往外卖粮食直接挣钱。
这面赵大山继续道:另外,上一任镇亭利用新政趁机私用霸占土地。还曾多年设置路障,难为那些赶路行商的商贩收取孝敬。以及多年来,替不少行贿人做出歪曲事实的处断,造成好多人穷的越来越穷,被强占土地房屋,和镇亭关系不错的行贿者们越来越富。
一是乡亲们跟着借光,只有跟着同仇敌忾的份,还能为镇亭下大狱惋惜、嫌弃没被欺压够不成?只会跟着高兴,头顶压得大山被搬走。
其人名下更是从三十多亩变成一百五十亩上等良田。如若再算上直系亲属名下田产,她有理由怀疑挂靠,更是高达五百亩田产。
许田芯心里,还有一个不能对外人道出口的猜测。
大概赵大山发现了许家人的脸色变化,特意摆摆手叫停热烈讨论的村民们。
不过,她挑理的是眼下,已经没有空吐槽将来。
想起自己上回带田芯去治所签字地契,弯腰撅腚的赔笑脸,被人卷了两脚说他净给找事,还要去丈量土地,又要请客吃饭,请人家吃大鱼大肉,给田芯和美壮为省钱却只能买两个包子,刘老柱鼻子一酸侧过身。
这回妥了,即使重新规划又换成是镇北大将军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