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烁金,金子般的阳光洒在沈逾白流畅利落的侧脸,在那上面镀了一层斑斓的蜜色,为他增加一丝诡谲的意味。
艾言心脏漏了几拍,假装没听懂,自顾自地往门边走。
来时丝滑打开的门,这会儿不知怎么了,任凭艾言怎么扭动门锁,都打不开。
“别费力了。”沈逾白早在一进门就对门锁动了手脚。
艾言不死心地又拧了几下,还是打不开。她转过身,质问:“沈逾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果真像我梦里一样好听。”沈逾白说这话的时候歪了歪头,像是个失灵的机器人。
艾言没由来的一阵寒意,她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门板上。
直到这一刻,艾言发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沈逾白。
沈逾白倾下睫毛,专注地看艾言的脖子,洁白、细长的一截,像是花的茎子,他稍微用力就可以将它掰折。
近距离看,沈逾白的睫毛虽然很密很长,但每根很是纤细,无端给人静冷的感觉。
他轻微的呼气拂过艾言的脖子,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她感觉沈逾白想掐死她。
艾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让高领毛衣的领子遮住自己的要害。
她想起卜圆圆爱看的那些漫画,什么小黑屋囚禁、强取豪夺、冰恋。
不过眼前的沈逾白尚算正常,应该还不至于变态到成为那些漫画男主人公的地步。
沈逾白逼近两步,艾言整个人下意识成防御姿态,这显然惹怒了他。
“艾言,你再敢拒绝我一个试试。”沈逾白的声音轻飘如柳絮,微凉的手却不容抗拒地扯下她横在胸前的手,“今天你一直看徐开来,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我没有……”艾言无力地摇头否认。
“还穿着那么漂亮的泳衣招摇过市。”沈逾白捏捏她软白的脸。她在度假村穿那身火龙果色的泳衣真是漂亮到发指。她的皮肤软透得就像是荔枝肉,嫩得能掐出水。尽管他早就尝过无数次,却还是为之心动。
这是沈逾白身份暴露后,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相处。
在度假村里艾言尚能自持,这会儿却抑制不住地身体轻颤,他不会还要说她胖吧。
——不过她最近可是一点都不胖。
跟沈逾白分手小一个月以来,她前几天是茶饭不思,后来正常饮食还是消减不少。
而沈逾白则比当年更加端方俊秀,像是一副着墨巧妙的水墨丹青。平时看着清新淡逸,生气起来压迫感极强,连带着那副俊雅的面容都变得具有攻击性。
跟他比起来,艾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羞得从刚才就不敢与他对视。
“为什么不看我?”沈逾白也发现了。
艾言说不出口。
“不会还是因为那句胖吧?”
沈逾白闭了闭眼,再深呼吸一口气:“那我明确告诉你,你这幅身体,我哪儿哪儿都喜欢。”他掂起那两团肉,“尤其是这处,我喜欢得不得了。”
“你下流——”艾言脸颊爬上红云。
沈逾白的声音又冷下去,像是含了一块薄荷冰,凉飕飕的:“我下流?那谁不下流?徐开来吗?”
“我根本不认识徐开来,我哪知道他?”见话题又绕到徐开来身上,艾言真要抓狂了,“能不能不要再提徐开来了?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事。”
“那你还爱我吗?”沈逾白问。
艾言忙不迭点头。
沈逾白似乎被安抚住了,他情绪平静下来,然而下一秒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亮银色的手铐,铐住两个人的手腕。
“既然说爱我,那就永远地跟我绑在一起,好吗?”
“……”那手铐好像是纯铸铁打造而成的,足有艾言小拇指那样粗,非常沉,戴上后她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手铐上还有两颗叮当作响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魔音入耳一般。
“这是哪里买的?”艾言保持手部不动,问。
沈逾白:“情趣商店,让老板加粗加重。特意加上这颗铃铛,好听吗?”
当然不好听!
吵死人了!
但艾言可不敢说。
“端端……”艾言企图唤回沈逾白一丝丝良知,细声细气地说,“我、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
沈逾白不置可否,他掏出手机,点了外卖。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乍响。
“笃笃笃——”
沈逾白走过去开门,与他靠手铐连接的艾言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门外是外卖小哥,他瞅着眼前这幅两个人一起接外卖的场景有些诡异,留下一句“祝二位用餐愉快”就溜了。
沈逾白用左手拎住餐袋,放在玄门处,却没有立即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