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阮森森把卷子扯了回来。
他很懵,无措地盯着她,几根发丝挡住他的眉,戳着眉弓。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写得很烦。心累知道吗。”
说完,她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休息,把整张脸埋进臂弯里,逃避着不想面对这堆卷子。
大不了花钱找人给她写好了,阮森森想着,又考虑着叫谁给她写……
估计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地就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看了桌面好一会,阮森森伸着懒腰,揉着眼睛坐直身体。
四五点的太阳只能照射到落地窗里面一点的地板,却也亮得晃眼。
室内的家具在日照的氛围下,不自觉地散发开来一股令人舒心的味道。
她看向拿着笔认真写题的少年,似乎他也变成了一幅画,可是又不像。她仔细地盯着他的微表情、小动作。阮森森发现,原来他思考的时候也会皱眉,按着卷子的大拇指也会不自觉用力下压。
他也是她生命中一个鲜活且生动的人。
“祁序。”
他愕然抬眼,就好像清雨朦胧中,一只飞燕轻略过湖面,留下的一抹最不一样的水痕。
而她抬着下巴,散漫倨傲却又娇娆迷人的脸,就像他们两第一次见面那样。那个少女无意回头的一瞥,却偏偏惊得他春光黯然,天地失色。
那一秒,落梅轻触厚雪,刹那融冰化水。
就像别人书里写的:我这样死板的山,竟也会为你哗然。
阮森森是看不懂他的眼神的,只能等到很久以后,他来亲口告诉她,原来这种眼神,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