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艺涵很晚的时候给她发了个视频,所有人都在金来饭店吃饭。
那边:速来。
阮森森终究还是被邹艺涵约过去了。
趁着夜色,祁序已经睡着的时候,她打了个车直冲花仁街。
……
金来饭店座无虚席。
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在喝酒说笑,独亮一盏的火光在街静灯熄的凌晨十分瞩目。
一进去,立马就能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
碗筷桌椅碰撞,余音流进星光点点,夜幕中或闪或暗,一直到后半夜,月亮也逐渐透明起来………
她玩得昏天暗地,吃饱喝足后,人又都涌上二楼打台球,阮森森站在中间跟一群人赌球,握着杆,神情散淡,语气玩味:“赢我一把,五百。二连胜,我给五千!但是输了的人必须给我跳一支热舞~”
她强调:“必须够热!”
阮森森台球打得好,自从初中那会盘下这个台球厅起,就很少有人玩得过她。
但是谁也不冲那点钱,谁也不在乎输赢。一群人前仆后继,说话好听点的阮森森就让两个球丢点钱出去,表情实在太猥琐的她就默默把台清了,把人请上去跳。
站上去的人也不害臊,甚至还越跳越嗨。
刻意的挤眉弄眼和手脚不协调的模样着实辣眼睛的很,加上不时发出的古怪叫声,更是惹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woc”
“怎么样~哥性不性感~”
“……”
闹到累了的时候,周边的早餐店已经陆陆续续开了门,晨起忙碌的声音连带着这座小县城一同苏醒了过来。
阮森森这时候才觉得困。
“吃早餐吃早餐!吃完回去睡觉了。”
有人催促着。
于是连带着阮森森也一起被拉进了一家早餐店。
老板看到这么多人见怪不怪,招呼着她们,手上的动作也加快起来。
余悸拉着人往里走,也不管她嘴里一直说的:“服了…不饿…我想回家睡觉…你把我衣服拽烂了……”
……
面前的汤粉放了半天,被人搅和开又搅和拢,小节的青葱飘在汤面,被迫反复浮沉。
余悸看着呆坐的阮森森,嘿了一声。
“吃啊,你在干嘛?”
他说着,夹了个蒸饺塞进嘴里。
实在是没胃口,又累,纠结了半响也没动筷子,她百无聊赖盯着门口的路。
邹艺涵要是在就好了,可以给邹艺涵吃,可惜两三点谢珝就把人拉走了。
阮森森只能叹气。
余悸这个死脾气,讲也讲不听。
“吃啊。”
当他喝着汤,再也忍不住催促的时候,一阵熟悉的电话铃犹如天籁梵音,打破了阮森森脸上的苦大仇深。
“等等啊,哈哈,我接电话。”
余悸:“……”
手机抵到耳边,她还来不及开口,只听见微弱沙哑的男声穿过耳膜,含糊不清的几个字来来回回重播:“阮森森…我好像发高烧了……”
脑海中那根清醒的弦猛然立了起来,她疲意全无。
“你等我会儿,我马上过来。”
余悸抓着她的手:“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回头说,很急。”
待到他偏头去看,那个背影已经没入了街面。
阮森森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打车,打电话,她急得很。
“师傅能不能快点?我朋友快烧死了!”
“哎哟好好好,已经够快了,不要催嘛小姑娘……”
在她的催促声中,两边的风景也穿梭地越来越快。
阮森森一直在跟祁序说话,他的声音也越来越无力,有时候阮森森说好几句,他才应一声。
楼层往上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觉得这电梯运行得这么慢过,再加上一直有人按,她等等等快等癫了!
按密码的时候,她手在抖。
昨天祁序就发低烧,阮森森以为吃了药就没事了,可是今天早上就发高烧了,已经不知道烧了多久。
祁序那副浑身乏力,语句不清的样子,让她很担心人会立马高热惊厥。
-
里面很静,卧室门开着。
阮森森忧心不安地走进去,手里拿着几盒布洛芬,握着手机的手心冰凉。
“祁序?你还好吗?”
她探着脑袋,去看床上侧躺的人。
他好像很冷,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只能看见他的脸。
白净的面孔发烫充血,嘴唇也带上异样的红,听到动静的人睁了眼,湿润迷蒙的视线扫着她。
他不可抑制地咳嗽,很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