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惊喜地喊道:“大姐!”
“娘,大姐醒了!”
林母喜极而泣,“梅子,你醒了?”
“娘......”林梅茫然地看着她们,一开口嗓子嘶哑,喉咙干的厉害。
“娘,让大姐先喝点水。”林大海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
林桃扶着她半坐起,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过劲来四下打量,这是在医院?回想起在家里听到的甜甜的哭声,“娘,我在医院里?甜甜呢?”
“甜甜在这里,大姐,你醒来了?”林溪正好牵着唐甜进来。
唐甜见着林梅醒来了飞奔过去扑在林梅怀里,眼泪汪汪的,“娘!”
“甜甜!”
母女俩抱着哭。
林母几人也心酸不已。
“梅子,你老实跟娘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伤是唐长胜那混蛋打的吧?”
“娘.....”林梅低下头犹豫着。
“死丫头,你要剜我的心呀!都到这时候了,还想要瞒着我们吗?”林母哭骂道。
林母恨不得把地底下的婆婆挖出来抽打几百遍,当初她生了林桃后,死老太婆说她来帮忙带,让她去地里挣工分。她想着做奶奶的怎么也不会苛待自己的亲孙女吧,就放心地把两个女儿让她带着。
她早出晚归地累死累活挣工分,老太婆竟然在家里虐待两个孩子,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梅子好好的一个活泼爱笑的孩子被养的畏畏缩缩的。
“大姐,你在顾忌什么?你知道刚刚我带甜甜去给医生检查,她身上到处都是被打的淤青,小小年纪发育不良,连医生看着都不忍心,差点以为我是人贩子。
你再看看你自己,头上那么大一块口子,又......医生说再晚点送来可能都没命了,大哥说唐家把你赶去柴房不闻不问的,他们要是还有良心怎么忍心这么对你。”
林溪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狠狠摇醒林梅,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么恶毒的一家子还帮他们遮掩。
“小溪说的对,姐,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处都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林桃从小被林梅带大,了解她凡事总替别人着想,逆来顺受宁愿自己受委屈的性格。
林梅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她刚嫁给唐长胜头几年还好,虽然婆婆比较难缠,但是自古婆媳是天敌,唐长胜还算体贴,忍忍也就过去了。
后来好不容易怀上却生下个丫头,徐婆子更加嘴不是嘴,脸不是脸的,隔三差五就叫骂着她是不下蛋的母鸡,生了个赔钱货。
渐渐地唐长胜也变得冷漠,嫌她嘴笨不会讨婆婆喜欢,不会生儿子给他传宗接代。
有一次,在外面跟人喝多了酒回来,嫌甜甜的哭声吵的心烦,发酒疯打了她一巴掌,第二天见他一脸后悔,她心想也许他当时只是酒精上头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才会这样,所以也就揭过不提。
可她没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次一喝酒就要在家耍酒疯,对她拳打脚踢,酒醒后又软声细语地跟她道歉。
被打的狠了,她有想过抱着孩子回娘家,可禁不住他半是哀求半是威胁的,唐长胜有句话是说到她的软肋了。
他说:“你要是敢回娘家,我就跟着去林家闹,让村里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你家里没结婚的几个弟弟妹妹,看到时候他们要怎么说亲事!”
被这样一威胁,她哪里还敢提回娘家的事。
尤其他还谨慎的很,每次逢年过节要回娘家走亲戚的前几天,不会打她,免得在她身上留下伤痕,在外面又一直装模作样,端着一副和善体贴的斯文模样,让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慢慢地,越来越变本加厉,不管喝酒没喝酒,心情一不好,动辄就打骂,徐婆子不仅不管,还帮着敲边鼓,煽风点火。
唐父在家一向没有存在感,看见也装作没看见,唐家大嫂巴不得婆婆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不要来找自己的茬,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唐家大哥就更不会管弟弟弟媳之间的事了。
至于已经出嫁了的两个姑姐更不用说,即使回娘家撞见了也是站在自己弟弟一边的。
这次也是唐长胜一回家不知从哪儿憋的一肚子邪火,不过是倒洗脚水慢了点儿,抬脚就朝着她肚子踹了一脚,她被踢的往后撞在桌角上,当即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小产了,当时真的是心如死灰,恨不得跟着去了才好。
只是苦了她的甜甜,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娘,经常被徐婆子罚不准吃饭,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随着林梅的哭诉,病房内一片压抑的怒火。
林大海气得一拳打到墙上,他刚刚就该打死那龟孙子。
林桃自责不已,明明她嫁的离大姐家不远,原本也走动的比较频繁,可是她每次去,徐婆子总是阴阳怪气拿她生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