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自己慢悠悠地飘回江映月的腕子上,江映月脸色不大好,苍白失血,半靠在许嘉言怀里,虚弱得说不出话。
许嘉言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江映月昏昏沉沉地,提不起力气回答。
沈经辞正在找路,听见许嘉言的话,懒洋洋地笑,“能有什么事,东西已经封在念珠里了,只是灵力耗尽,修养几天就好了。”
许嘉言皱眉,“那这念珠还能挡鬼么?”
沈经辞在前面走,许嘉言半扶半抱地带着江映月跟在后面。
沈经辞走的是下山的路,这会儿谁也没心思再上元妙宫,“这就要问出云子咯,这样的宝贝,我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挡鬼。”
沈经辞实在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如此澄明灵物,拿来封印,真的浪费。”
许嘉言只道,“生死一线,当时又没有旁的东西。”
沈经辞没反驳,笑了声,“怪我手慢。”
到了山下,等候的随从惊异三人只用了半个时辰。沈经辞看了看散漫的随从,一面登车,一面道,“太晒了。”
随从瞧见快晒晕了的江姑娘,附和道,“小公子说的是,今儿这太阳毒,晒得人发昏。刚晴空里劈下几声雷,还以为能有一场好雨,结果也没见云影儿。”
沈经辞抬手撩起车帘,“走吧,去赵府。”
许嘉言扶着江映月坐好,“去万寿宫吧?”
沈经辞看了许嘉言一眼,对随从道,“万寿宫。”
江映月这会儿缓过来一些,左手冰冰凉凉,麻木没有知觉。江映月用右手覆上去,只觉得热度丝毫传递不过去。
许嘉言注意到了,敲了敲桌子,问沈经辞,“你的丹药呢?”
沈经辞正自力更生倒茶水,刚才许嘉言给江映月倒,没他的份,闻言笑道,“是我忘了,对不住。”
沈经辞从袖子里,桌底暗柜里拿药,小瓷瓶摆了一排,从左往右给俩人介绍,“三瓶固元,四瓶安神,两瓶蕴气,都是补药,随便吃。”
沈经辞润了口茶,“江姑娘都拿走吧,这些丹药里灵气低微,江姑娘全当糖丸,吃着玩罢了。”
沈经辞对江映月笑道,“小小心意,姑娘今日救命之恩,日后要另外谢过的。”
说话间到了霞山脚下,江映月慢慢下车,抬眼却见徐化主正站在路边树下,灰袍木簪,干净到了极致,衬得她面庞愈发皎洁如月。
徐妍真显见就是在等他们,似乎上前了半步,隔着官道,远远作了个揖。
许嘉言扶着江映月走过去。
三人站定,徐妍真又重新唱喏,“无量寿福。”
江映月三人回礼,徐妍真是个利落的人,说话不爱拖泥带水,“贫道奉观主之命,来送江姑娘一对阴阳环。”
徐妍真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了递给江映月。江映月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锦盒内是一对套在一起的玉环,玉质温润,隐有水光。
徐妍真看了沈经辞一眼,笑道,“观主说紫云阁物件儿虽不多,为姑娘挡鬼却也尽够了。”
沈经辞失笑,“你传话便传话,看我做什么。”
徐妍真不妨沈经辞脸皮这么厚,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说,还直通通问出来了,一时倒被噎住。
沈经辞懒得周旋,直白道,“紫云阁多少物件儿,轮不到我来心疼,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人是小气了些,只是你们观主未免也太会计较了。”
徐妍真后知后觉发现沈小公子实在不按套路出牌。
沈经辞嘴上一惯不饶人,“说来,观主还放心让你来送东西呢,可见观主大气。”
徐妍真气笑了。
徐妍真说不过沈经辞,干脆不理会他了,回头对江映月道,“观主原说要亲自来见姑娘的,只是不巧我们观主养了十年的猫不见了,观主心焦,才让我来等姑娘。”
江映月自然客客气气地说没事,又关心了一下出云子的猫。
徐妍真在和江映月说话间找回了正常人的交流节奏,轻松道,“那狸奴颇有灵气,多半不会有事,我们观主只是关心则乱。”
徐妍真笑道,“旧日里有一次这黑猫跑了三天,师叔找遍了霞山上下,回来才发现那狸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跑回来了,睡得正好。”
徐妍真又客气道,“也烦请姑娘帮忙留意一下,是只通体纯黑,不见杂色,橙黄眼睛的小猫。”
徐妍真伸手比了比,“虽然十几岁了,但个头不大,是个娇小的弟弟。”
江映月说一定留意。
徐妍真就要告辞,许嘉言开口,“徐化主留步。”
徐妍真脚下停住,与许嘉言四目相对。
许嘉言眉头微皱,“观主有说,这念珠还可以继续戴着么?”
徐妍真呀了一声,“是我忘了。观主说姑娘不想戴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