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崽活下来,命不够硬的淘汰?”
图南说完发现青溪里正的神色看起来很想点头,大抵是顾虑到图南的想法,又控制住了。
图南:“....”
突然觉得同短生种相比,鲛人的亲缘关系真的无比正常,不论是命硬的还是命不够硬的幼崽,为人父母都会尽力让每个幼崽活下来,哪舍得用来养蛊。
这些家伙不仅死别人的崽不心疼,死自己的崽也不会心疼。
图南心累到不想说话,青溪里正见此继续给图南科普情况。
坐不住的氓庶们本来是想去冲击练兵场,将剩下的人抢救回来的,但练兵场是军事重地,擅闯军事重地是死罪——之前有人试图去练兵场带回自己儿子,在练兵场门口变成了一只刺猬。
有的人觉得大家人多势众,还干不过练兵场那么几号外来者?
但也有人觉得,就算干的过,那与造反有什么区别?造反是要死人的,自己才吃上几顿饱饭,以后肉眼可见的有更多饱饭,舍不得死。
争执不下的结果便是折中方案。
府君是个好官,大家不如去找府君商量讨教,府君一定会帮大家想到办法。
图南感动道:“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不听劝,已经去了练兵场,是虎里、方山里几个里聚,那几个里的里正平素嚣张惯了,又对儿子们百依百顺,他们的儿子们也嚣张惯了,前段时间都被拖尸车扔到了乱葬岗。”
图南拧眉。“为一己之私带着一里人去死,这种人怎么当上里正的?”
青溪里正:“他们家男人多,里聚里其他人打不过。”
“明天他们家男人就是全里聚最少的家户了,里聚也会是望云县诸里聚里男人最少的里聚。”
青溪里正露出疑惑之色。
图南解释道:“攻打练兵场,里聚中所有高过车轮的男丁都要处死。”
青溪里正的腰肉眼可见的变弯,神色中尽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边走边聊中很快走到氓庶们的营地,或者说聚集的空地,连一顶帐篷都没有的地方说是营地也辱营地二字
因着夜色与林木,图南也无法确定究竟有多少人,只能判断不下千人。
各里聚里有一定威望的人都围在一处火堆前等待图南,图南抵达时瞧了眼,大多是老人,少量是年轻人。
见图南到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府君!”
图南笑着走入人群。“诸君来此,是为造反还是需要我为练兵场死人的事给一个解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府君,练兵场太过分了,每日杀三五十人,再这样下去,望云县的男丁就要被杀光了。”
图南从容道:“不会杀光,根据海国的经验,杀三到四成男丁就差不多了。”
经验?
什么经验?
众人顿生毛骨悚然的莫名感觉。
“可练兵场怎能如此?”
图南反问:“为何不能?他们又没随便杀人,杀的都是违反了军规军纪的人,军规写得明明白白,女干□□子者斩,练兵场也是依法办事。”
另一名老人道:“可练兵场令男女同营,这与将肉放在狼嘴前,却要求狼不吃有什么区别?”
图南挑眉:“你把人比作肉与狼,若是如此,那练兵场做得就更没错了,狼这种生物不宰了难道要让它活着祸害更多禽畜?杀了对大家都好。”
“他不会说话。”最先开口的白发老者拉住同伴。“但府君,男女同营实在不合适,何不让练兵场令男女分开?”
立刻有人反驳道:“有什么好分开的?女人在家照顾孩子耕作纺织即可,从来没有参军的道理,何不让女人回家?如此练兵场也能省事。”
图南摇头。“海国与数十个强大王朝接壤,据不完全统计,边境每岁大大小小的冲突中损失的兵力不下十万,需有源源不断的优质兵源补充,征兵只征男人不够。”
顿了顿,图南补充:“当然,若你们不介意海国将本地所有男丁不论青壮与老弱都征走,以量取胜,那就是另一回事。”
空地一时陷入死寂。
你挑选精兵,每岁都要死十万以上的人,将本地所有男丁不论青壮老弱都征走,能有人活着回来?
良久才有人道:“那也不能这么杀死青壮啊,让孤儿寡母怎么活?”
“我建了官序,满八岁的幼崽皆可入学,启蒙学习读写与知识,而官序管每日一餐。虽然官序只提供两载的义务教育,但十岁的幼崽也能帮家里干活了,若幼崽聪慧,是读书的料子,成绩好,还能继续免费读下去。且十岁的幼崽每岁需要进入练兵场参加两个月的军事训练,军事训练期间,练兵场同样管饭,且一日四餐,不论哪种都能为家里节省一大笔粮食。”图南重复了一遍自己对青溪里正的话,然后总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