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懂了吗？”
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惟初满意的看到淮烟的脸变得苍白起来，“不可能！——”
但是看到其他几人都是一副悲悯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就直接说明了一切。
难怪，晚娘一直对自己那么好。
事无巨细，都要自己经手。
自己一直觉得晚娘这个人，是个身经百战的，势力得很，就是看自己值钱，所以才渐渐对自己好。
后来，自己的确是这楼里最厉害的，自然也就觉得她是为了利益。
却从没想过有可能是疼爱自己。
虽是有些残忍，但惟初还是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想想，没道理你刚来到这里，就被发现将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说到底，那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对自己孩子缺失母爱的弥补罢了。
此时，淮烟顾不上再刻意保持形象，有些歇斯底里的愤怒，“为什么生下我，既然生了又不养，为什么偏偏要让我进到这座楼里？”
当时倘若一碗药将自己打掉，从来没来过这世上，就不会吃这些苦，看到这些白眼。
不进到这座楼里，看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自然就不会也就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妄想。
“你们知道，进到这楼里，每日看着与自己同样生而为人，却天生就分了三六九等，这种感觉谁懂？”
“即便是卖艺，那也是最低贱之人，要时刻关注客人的脸色，这还不够，楼里的教习师父、姑娘家争风吃醋、各种琐事数不胜数，一个不小心就是饿肚子，再或者就要被人坑害！”
韦峤把调查到的情况说了，“晚娘应该也不想接你回来，你出生后她就把你送到一家生不出孩子的人家，那家家境也算是平民中殷实的。只可惜，后来那男人死了，女人没了人依附想改嫁，才又将你送了回来。”
淮烟气恨起来，“所以，我一直都是个多余的，是吗？被生母抛弃、被养母抛弃！”
房间里静得很。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韦峤觉得他们的关系真的是颇为混乱，“你知道为什么华绍会愿意帮你吗？”
淮烟已经不敢猜测了，但面上的表情却透露出来几分。
“不是，他不知道你是他女儿。至少，在帮你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你是他女儿。”
“什么意思？”
韦峤解释，“晚娘为了报复他，给他下了毒让他断子绝孙。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晚娘当初可是想着自赎其身与他双宿双飞的，却没想到情郎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而自己却怀了孕。当然，你可能不知道，她一直都只想着卖艺、不卖身，包括后来的许多年都是这样。”
“可是，华绍不知道他还有个后代，当时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心里毫无愧疚可言。本是想着那段感情晚娘会像自己一样早就翻篇了，毕竟他可能也像你一样认为风月场中的女子，感情不值钱得很。”
这话，说得十分嘲讽。
能够听出来，他对晚娘，有些改观。
“却没想到，晚娘一直心里在这件事上没过去。华绍以为自己断子绝孙了，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愿意和你合作了吧？”
自然是因为恨，一个男子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从此不能人道了，能不恨么？
韦峤还在淮烟心上狠狠插刀，“不过，我猜你下的毒应该是让晚娘梦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华绍用凶器刺她的时候应该是听到了，所以才会用自己的命来护你。”
惟初点点头，“从现场来看，有人上过二楼，冰柱应该也是从二楼向下看准掷下的，二楼围栏处，有华绍衣裳的丝绦条。他在现场停留过一段时间。”
淮烟脑海中好像见到华绍冷冷地看着晚娘睡颜，恶狠狠的盯视着她。却未曾料到她的口中竟然生出呓语，不知他听到什么，眼神充斥震惊与不满，而后，却更恨她了。
登上二楼高处，从上看准，将手中凶器撒开了手——
煜殊叹道，“冥冥中自有天意，父女血缘相通，你传承了他的好基因，自然也是于器乐一道上颇有灵性，所以被另眼相待也是意料之中。却万万没想到——你会动些歪心思。”
“歪心思？——”淮烟不屑地很，“什么叫歪心思？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我动的可是再正常不过的心思。从小修习到大的本就是如何勾引男人，天长日久，也就养成习惯了。”
赵昭好奇心又起来了，“你们——没什么越界吧？”
“呵呵——越界，你想说什么？”淮烟不经意的抬眸莫名又泄露一丝风情，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赵昭压根儿就不上道。
“就是说，有没有超越男女界限的行为。”
只听得又是不屑一笑，“当然没有，女子最珍贵之处，当然要给更值得的人。他？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个男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