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安抚狂躁的病人,但这种药毒性很深,如果吸入过量,就会陷入一种‘仙境’,甚至会产生幻觉,极为容易上瘾。长期服用甚至会变得暴躁不安,诏狱审讯的时候,也常用这种东西给一些不肯交代的死刑犯或者敌军首领。”
晏清姝若有所思道:“我记得,晏清玄自我被当殿削去太子之位而洋洋自得,登基前一夜,找了个理由鞭挞八皇子,至使其重伤,靖国公夫人因此病急,又被太后拖着太医不让去医治,我离京之时已然发丧了吧?”
红玉点头应是。
晏清姝一合掌:“那范氏父子如今应当在孝期啊,这哪里是因着我才旷得久了,而是要守孝才不得不断掉。这黄.赌.毒.只要沾上其中一样便是不守孝,乃是大罪,要鞭五十的。”
“派人告诉方哲康一声,这戏本宫看了,可惜不尽如人意,让他改日再寻个新戏码吧。”
说完,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手中的铁扇,无趣道:“也不知道宫里派来的礼官什么时候到,你们说会不会是许嬷嬷,当日我被逐出东宫之时她说什么来着?哦,说我性子狠厉得让夫家好生磋磨一番才能改了性子,学得温柔贤淑,像个女子。哎,若是她来,可得让她瞧瞧如今我是如何的温柔贤淑呢,连杀个人都不用自己提刀了。”
*
范廖杰无功而返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方哲康的耳朵。
回报的人跪在地上,头冒冷汗。
方哲康恻隐隐的盯着他半晌,直将人盯得两股战战,才冷声斥问:“靖国公夫人死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知道!”
回报之人猛得磕了两个头,哀求道:“靖国公夫人是死在新帝登基前夜,靖国公怕触怒了太后就秘不发丧,直到过了头七才悄无声息的下葬,甚至都没埋进范家的祖坟。属下的人确实有看到府里小厮抬着一个架子从后门出来,登上了马车。但谁会想到堂堂一品诰命夫人,会被靖国公潦草的丢在乱葬岗里烧了啊!”
哗——
茶碗擦着回报之人的脸颊,砸碎在了他的脚后。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方哲康沉重而恼怒的呼吸声。
方哲康也明白,这种事怨不得别人,他也没料到靖国公对他的夫人能这么狠。
靖国公当年只是个一名无闻的庶子,上头还有个文武双全二十岁便掌管刑部的状元嫡兄,谁都觉得这靖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定然会落在嫡长子的头上。
谁承想当时还是淮王之女的靖国公夫人会看上范秀,还请已故的太皇太后为他们赐婚。
当时的皇帝是元狩帝的兄长,身子羸弱,于朝政上多有依赖太皇太后的母族程氏,而程氏于范氏不对付,便使太皇太后劝诫皇帝,让范秀做了世子。
一开始老靖国公并不愿意,但谁承想没出两日嫡长子就猝死在了刑部,皇帝还感念其案牍劳形,尽忠职守,赐下一块‘勤’字金匾。
老靖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没多久便也去了,范秀便顺理成章的集成了靖国公的爵位。
好在范秀虽然不通文墨,但在领兵上确实有些天赋,镇压了几次蠢蠢欲动的西南番兵,无功无过,也算是稳住了靖国公府的门楣。
只是无论怎么看,靖国公府都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待回报之人连滚带爬的跑走后,方哲康坐在太师椅上揉着眉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焦躁之气。
“你太心急了。”屏风后传来程凤朝敲冰戛玉般的声音,“你既查到了梦溪楼与平威王府的关系,就当利用这层关系探究当年的竹林失火的秘密,而不是想着挟持人质。你手中的黄龙玉加上竹林失火的秘密,足以让平威王府为你所用。”
方哲康冷笑:“我还不想死得那么快。”
程凤朝微微一笑,一手揽着衣袖,一手为自己再斟了一杯茶。
“有我在,程氏又能耐你何?我那大哥是个脑子塞满稻草的蠢货,二哥是个只懂打仗的武夫,太后倒是够聪明,年长我近三十岁,也确实比程家的男人们都要精于心机。只可惜一辈子都被关在皇城里,眼界有限,更何况她绝对是最不愿意当年平威王妃的秘密重见天日的人,一定会帮你竭尽所能的打压平威王府。”
“这只是三爷的一面之词,虱子多了不怕痒,但太多了也能咬死人,方某没有九条命,且知道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添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程凤朝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方老板既然不想知道那么多秘密,那不如程某为方老板支个招?这天下人近半数皆知清姝是因着一条谶言才来到庆阳,这流言啊最为伤人,方老板何不利用这一点?毕竟这世界上的人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没人在乎真相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