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的地方,一见他烟瘾犯了,略微烦躁地夺过烟,握住手里,语气特别无奈:“别抽了,很呛。”
许燚想说你凭什么管,但伊树说完一本正经的思考问题。
他见过她很多种样子,学生时代贫穷不服输,为了利益狠心说谎,被看穿伪装的故作坚强,甚至是床上妩媚小女孩的娇嗔,但没见过她真的工作起来的样子。
他见过她工作,但他手底下,爷爷手底下,家里下人工作的样子和她没什么区别,在他眼中是一样的。
他知道阶层不一样,所以他们拼命工作,横竖都是为了钱,他不需要拼命,但也能理解他们拼命。
可林秀秀,与她本质上没有一点关系。她为了一个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的陌生人,甚至是做了错事的陌生人,可以忙前忙后细心筹谋。
他想着这些,因此一句话也没说。许燚没讲话,把烟收起来,勉强提了几句自个儿的观点:“这还不简单,说明人家发现了,又不是傻子。”
他看着宋州君:“你每天几点去沐足,一般选什么服务,你混一个月才混成熟客,有这会儿时间案子都能结了。”
“许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州君好脾气地说。
“我妈以前做过按摩,那些老男人偶尔会揩油,为这事我还闹到派出所去过,”
伊树不知觉地心疼刘会巧,语气却平铺直叙,“有道理,你每天准时准点的做一种服务,又不干出格的事,外加那段时间扫黄,他们谨慎一点是应该的,不过为什么这么肯定跟林秀秀有关呢,说明他们情报很准确。”
许燚的注意力全在她说的话,他不知道这些事,更惊讶的,是她能平平淡淡的讲出来,心脏忽然很强烈的闷痛着。
警官想了想:“只能换人了,为了宋记者的安全,是不能再继续潜入。”
“我去吧,”伊树抬头,眼眸坚定,林秀秀跳楼的真相近在咫尺,她不能错过,“足浴店不可能不招聘新员工,我去吧。”
“不行,那里面很危险,出事了怎么办,而且你在纽约———”宋州君说到一半,考虑到某个男人在场,就没说下去。
她是女孩,还是京都电视台派过来的,为了她的安全,警官没立刻答应:“我们这边会派人的。”
“不行,警察就更危险了,连宋记者他们都发现了端倪,说明他们的情报是内部人员或者某位上级给的,”她说,“我调过来是保密的,除了专案小组,没有人知道。”
许燚一只手搭在窗沿,点了几下,说:“你可以去,但要听我的。”
-
星空足浴店离香槟大厦不过几公里。
香槟大厦里的色艳场所在17年就被警方大规模清空,不少记者扫楼也只看见了廉价床单,残存避.孕套。
观察了几天伊树得出结论,足浴店规模不会很大。但能存活下来,靠台一定不小,毕竟他们涉嫌的不止色.情。
大部分性工作者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很多学生妹,年纪不大。伊树穿旧的碎花连衣裙去足浴店。
她身材好,又漂亮,素颜清纯,像这样的店面几乎不需要考虑,招到就是赚到。
她住了两天宿舍,环境糟糕恶劣,用隐藏摄像头拍下了一切。
晚上伊树去厕所假装方便,手机要没收,她偷偷拿了一个备用机。
跟宋州君与大陆支援的警方沟通进度后,她挂掉电话。
备用机没有许燚的电话,尽管她记得,但想起走前他在她耳边说:
等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像是有魔力,她在潮湿压抑的环境下,竟也不觉得冷了。
蓦地,厕所门被推开,一个姑娘捂着肚子越过伊树,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呕吐。
她不停咳嗽,用手背疯狂搓嘴皮,都要搓出血了也没停。
伊树于心不忍,看不下去,蹲下来拍她的背,关心着问:“没事吧?”
女孩吐够了,她仰起头问:“你就系嗰位新来嘅?”
“嗯。”
幸亏她和许燚谈恋爱那会儿,听他念过粤语,能听懂几句。
女孩仔细盯她的脸,忽而笑了:“你仲系有几分姿色,好声大老细,能玩死你。”
语气虽刻薄,却是真的提醒。
伊树看她穿的裙子短到不成样子,刚好截止大腿根部,黑丝长袜,抹胸装,刚才捂着肚子呕吐,一定遭受了非人虐待。
她问:“你几岁了?”
“十七咯。”她还有些自豪,“人哋都对付唔了嗰个几个大老细,我可以。”
“可你宜家唔精神,”伊树顺了顺她的头发,动作温柔,温柔到女孩愣住了,“我替你去,你休息吧。”
女孩回过神,也许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她有点恍惚,说:“佢哋都系变态,你玩唔起嘅。佢哋只要穿成我咁样嘅。”
“我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