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书呆愣片刻,知道叶青化是在防备他,当下也不再深言,以后他会用行动来表明自己今后的立场。他随即让人端来茶水招待一番,叶青化见他过于悲伤和疲累,于是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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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君侯府,肖希璞正缠着叶烟殊陪她一起绣荷包,叶烟殊看到荷包就躲开,“让我绣荷包?那我宁愿练剑。”
“哎呀表姐呀,你都不想送给姐夫一个定情信物吗?”肖希璞晃动她的胳膊歪头问道。
叶烟殊无奈笑道:“我与他都老夫老妻了,还送什么定情信物,岂不是多此一举。”她就不明白了,肖希璞今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缠着自己做荷包。
她打量着肖希璞,脑中生出一个念头,于是直接问她:“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中谁家的公子了?”
肖希璞立刻摇头如鼓,一口否认,“才没有,我就是觉得荷包挺好看的,可是自己做又没意思,这才来找你的吗?既然你不陪我,那我去找别人了。”
叶烟殊才不相信她的话,以前表妹明明很讨厌针线的,这里面肯定有情况,见表妹拔腿就跑,她就知道自己应该猜对了。
就是不知表妹看上的是哪家的公子,自己也帮着打听打听,若是人品好,家中也清白,那她也乐的做个牵线的红娘。
正要追表妹,叶烟殊看见父亲和弟弟还有归海复耕回来了,三个人脸上都有些怪异的神色,她赶忙上前叫了声父亲。
叶青化望向女儿的眼睛里比平时多了些许慈爱,这让叶烟殊很是吃惊,她看向一旁对自己微笑的归海复耕和跟自己打招呼的弟弟,见两人都没有暗示,她更加的疑惑。
“父亲今日是遇到什么事了?竟然比平时让人感觉亲近了不少。”她直接问道。
叶青化走到屋里坐下,伸手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水,柔和笑道:“魏铨今日跪在我跟前替他儿子之前冒犯你的事道歉。”
“原来如此。”叶烟殊笑着给归海复耕和弟弟各倒了一杯茶。
归海复耕端起茶杯,温和笑着,“多谢。”
叶善松瞥了眼一见姐姐就肉麻的姐夫,挪开板凳,离他远点,他生怕自己会嫌弃的喊出声来。
叶烟殊见状笑笑不语,叶青化更是装作没看见一样,一本正经的品着茶。
“你母亲和姨母可能还有几日才能回来,殊儿和回宗就暂时住在府中别回去了吧。”叶青化看向女儿女婿不容置疑的说。
“是,岳父。”
“好,父亲。”叶烟殊甚是开心,她非常想念之前的房间,一想到今天能睡个安稳的好觉,整个人就立刻来了精神。
门外走来谈佑随和元开业,两人脚下的步子一个欢快一个沉稳,完全相反。等互相简单的见礼之后,两人坐下,并和侯爷聊起了魏图升的事。
“魏铨既然已知事情真相,怕是不久就要沦为废棋,又不知右仆射会如何修剪自己的羽翼呢?”谈佑随分析说。
元开业呵呵一笑,语气甚是轻松,“自己剪总要比别人剪更知轻重一些,就犹如十指上的指甲,他人剪到底不如自己剪来的舒服。”
听了这个比喻,几人忍不住笑出声。
“那四部的公子派人盯紧着,不出所料的话,明日他们就会从京城凭空消失了。”叶青化嘱咐两人道。
谈佑随郑重地点头,望向侯爷的眸光中闪着点点星辰,“他们越快被送出京城,对咱们越有利。”
“没错,魏铨糊涂半生,终于在失去至亲之后,才清醒过来,但为时不晚。”元开业接话,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可是单凭四个尚书公子就真能做到如此残忍的地步吗?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叶善松皱眉。
鲍安奇恰好从外边脚步生风的走过来,给侯爷见礼之后,端起归海复耕面前的茶杯就一饮而尽,他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将手中的情报拿给叶青化看。
叶青化看完神情复杂的递给谈佑随,元开业立刻凑过来,直到情报被递到叶烟殊手中,紧绷的神情却未曾放松下来。
归海复耕和叶善松一左一右的凑到叶烟殊身旁,看到内容后,双双托腮凝眉。
叶烟殊将大致内容分析一遍,情报重点是:四个公子都艳羡花魁姿容谈吐不俗,都留了正妻的位置给她,就连日日流连雪月场所的富王爷也是刻意留了侧王妃的位置,希望有朝一日能将美人娶回王府。
不料花魁被羞辱跳楼,魏图升反而污蔑花魁名节,五人忍无可忍,伺机要教训魏图升,正好冬猎是个好机会,富王爷出钱,四个公子找人出力,但他们只是命人挖了陷阱,想要将魏图升摔个半死,落个残废度日,却从未放什么凶猛的野兽吃人腰腹。
“那到底是谁跟魏图升有深仇大恨,非要置人于死地,而且手法还如此凶残呢?”叶烟殊问出了几个人正在思考的问题。
谈佑随捋捋思绪,猜测着,“应该是对猎场极为熟悉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