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身躯正好挡住仍然在对峙的师徒二人,他悄悄给叶烟殊递了个坐下吃饭的眼色,可惜被叶烟殊直接无视。
“百师父,您坐下再吃点吧。”他只好劝另一个。
“你小子可以呀,帮着你娘子一块对付我是吧?”百默眼珠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回他一句。
“我……”归海复耕本是好意调解,想要从中调和,没想到百师父却理解错了,他也不好再解释,省的越描越黑,当即不说话,直接躲到一边。
叶青化突然转头看向百默,语气凝重,“百默,这风寒之症你可有把握根治?”
百默这才挪开视线,对叶青化狂妄大笑:“这点小病,易如反掌。”
“所需药材是否充足?”
“那就看病患多少了。”
叶青化在脑中盘算了下说:“全城。”
“你在开玩笑吧?”百默自顾自的坐回椅子,拿起筷子接着吃菜。
谈佑随听百默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他备的药材不足全城需要,“若是缺什么,现在我就命人准备。”
百默抬头看着叶烟殊,朝她伸出手掌,“梨呢?”
“早就备好啦,五千斤只多不少。”叶烟殊提起这五千斤梨花的银子心里就疼的慌。
“那就只缺两种药材,我写下来,你们去买吧。”百默写下药材的名字并写出每种需要的重量交给谈佑随。
“有劳!”谈佑随客气一句。
“知道就好。”百默白眉一挑,悠悠说道。
元开业有事要单独和百默聊,于是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亲切的说:“百默兄远来辛苦,我那里有陈酒一坛,不知你肯不肯赏光啊?”
百默一听陈酒就两眼放光,他蹭地跳起来,反手拽住元开业的衣袖就往外跑,他边跑边扭头对叶烟殊喊道:“小烟殊,买梨的钱找你爹要,还有啊,明日起跟我学医术,你眼中有火气,记得喝杯姜水。”
叶烟殊的钱本来就是父亲给的,她哪里还能跟父亲要,她一想到要学医头就大了,她才不喜欢。但是一想起父亲生病时,自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助感她再也不想经历,人总要改变自己的固执,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再说为了家人的健康,她现在愿意尝试着学习一下。
吃过饭后,叶青化又睡了一觉,身体才恢复些气力,他睁开眼睛看到二儿子叶善松守在床边,抬眼看去,见女儿和女婿也坐在桌子前托腮打瞌睡,他忍不住低咳一声。
叶善松困倦的双眼被父亲的轻微咳声给惊的一震,“父亲,我给您倒杯水吧?”
叶青化扯扯干裂的嘴唇,点点头,接过儿子递来的水,喝了半杯,“你们都回去睡吧,我没事了,不用守着。”
叶善松却没有这么乐观,“父亲,我听说这个病已经死了人,很是严重,您还是好好躺着,什么都不要管了。”
“有你百默伯伯在,爹就没事,放心睡去吧。”
“爹,这个病来的奇怪,听说是先从宫里开始往外蔓延的。”
“是啊,咳咳咳……确实奇怪。西绥国的使者还有几日到?”叶青化半坐起身,问道。
“最慢三日,最快两日,不知他们为何赶在这个时候过来,难道就不怕被怪病传染吗?”
听到两人的谈话,浅眠的归海复耕醒过来,他起身走过去,看到岳父的脸上有了些血色,然后加入话题。“不知他们西绥有没有这个病?”
“派人沿途撒播这个怪病的消息,若使者听到这个消息还要赶来京城,那就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叶青化吩咐儿子说。
“好,如今我们都回来了,又有谈叔元叔和百默伯伯在,父亲就不要再优思这些事情了,专心养病快点好起来才是,不然等母亲回来就该心疼了。”叶善松为父亲掖掖被角。
“也不知你母亲她们姐妹怎么样了?”叶青化担心妻子和妻妹,怕他们会被怪病传染。
“父亲放心吧,大哥已经派人给母亲和姨母送去药品,以做备用,等过了这一阵,她们就能回来了。”叶善松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归海复耕温声劝道:“岳父,你快些睡下,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处理其他事情啊。”
叶青化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筹划,但是实在是感到提不起精神来,困意席卷,他勉强睁开眼,对儿子女婿嘱咐道:“若有大事,你们需听佑随和开业的建议,切不可贸然行动。”
“儿子知道。”
“是,岳父。”
叶青化终于支撑不住,厚重的眼皮渐渐合上,沉睡过去。
叶善松从床边退到桌子前,看亲姐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睡,他弯腰将姐姐抱起,将人直接往姐夫怀里一送,“姐夫,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