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槛上的叶烟殊只觉头顶树叶无风而动,登时飞上树顶,眼前却只有漆黑的夜色和轻柔的风声。
树下传来一声叫喊,“表姐?”
叶烟殊从树上跳下来,这突来的动静吓坏了肖希璞,她惊恐不已,看清落地的人是叶烟殊这才松了一口气。
“表姐,你没事就吓人玩,有意思吗?”
“你看,我这蹦上蹦下的多有意思啊。”
“姨丈要出门办事,特意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什么时候?”叶烟殊问。
“就刚才啊,估计这会儿刚出侯府大门。”
叶烟殊想追上去问父亲,但一想父亲雷厉风行的速度,她肯定是追不上,只得问表妹,“父亲有说去哪里吗?”
“姨丈没说。”肖希璞直摇头。
“算了,我去找母亲问问。”叶烟殊话未落,人已经飞走了好几丈远。
她来到母亲房间,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屋内四下无人,她正欲到院中寻找,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叶烟殊迎上前,喊,“母亲。”
施岚不等她问就直接说道:“殊儿,陛下手喻,让你父亲前去替换回宗安抚暴民。别的无事,你也无需担心,快去睡吧。”
叶烟殊缓缓点头,退出母亲房间,她绕过黑压压的竹林,来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一想到归海复耕要回来,她就直皱额头,挑眉巡视房间一圈,觉得少了个什么东西,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少了什么。
这一晚,她时梦时醒,睡的并不踏实,她梦见时昌国挥刀砍向父亲,从梦中惊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她穿衣提剑,来到院中,屏气凝神,开始练剑。
手中剑凌厉的招式仿佛有安定作用,练了半个时辰,叶烟殊忧心忡忡的心窝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般宁静。
当朝阳的第一缕光斜照在屋檐时,叶烟殊已梳洗打扮完毕,她今日要入宫教柔恩公主练剑。
她走到侯府大门前,只见母亲立在门前,身后侍立着一众家丁丫鬟,却不见马车等候。
施岚走到她跟前,握住女儿的手,笑着说:“柔恩公主一早命人传话,说允你在家休沐三日。”
“母亲,公主为何…”叶烟殊的问话,被前来的一支铠甲军队给打断,打头骑马的人甚是面熟。只见他远远下了马牵马而行,步伐铿锵有力,面容稍黑,但却更添了些刚毅之气。
“岳母,烟殊,我回来了。”归海复耕松开缰绳,对岳母躬身拱手施礼。
施岚忙扶住风尘仆仆的女婿,先喜后忧,“回宗,听松儿说你受伤了,快快随我入府,找府医给你疗伤。”
归海复耕将视线从叶烟殊平淡的脸庞上挪开,心中隐有一丝不快,但看岳母如此关怀,慌忙笑道,“只是一点小伤,并无大碍,让岳母担心了。”
“小伤也要好好将养,”她说罢,看向眼前的一队士兵,抱拳正色道:“诸位将士为国征战,安抚暴民,甚是辛苦,请入府吃些饭菜,歇歇脚。”
众将士拱手,齐声,“谢侯爷夫人。”
施岚和归海复耕走在前领着队伍进了侯府,叶烟殊做了请的手势一直等人全部进去,才提步走进院中。
将士们被家丁引着去了一个耳院,沐浴更衣。归海复耕本要和将士们一起前去耳院却被岳母拦下,“殊儿,你带回宗去烟竹园更衣,要小心他的伤口,千万不能碰水。”
叶烟殊听母亲这样说,立刻就慌了手脚,她哪有伺候过男人洗澡?她后退两步,摇头,“母亲,我看将士们多有受伤,我还是先去找府医,给他们一一诊治才是。”
见女儿如此说,施岚收起笑容道:“娘已经派人去请府医了,你赶快扶回宗回去洗漱。”
叶烟殊见母亲脸上失了笑容,只好点头,转身就往烟竹园走。
施岚不知女儿是哪根筋不对竟对女婿这般冷漠,她笑着对女婿说:“回宗,殊儿有时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快点回去洗漱一番,小心伤口。”
归海复耕忙回道:“是,谢岳母关怀。”
归海复耕快步上前追上那道魂牵梦绕的浅蓝身影,只是她一直往前走,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跟他说话的意思。
直到进了烟竹园,叶烟殊才猛地回头,眼神防备又排斥的指着一旁的厢房对归海复耕说:“你先进去等着,我刚才已经叫人烧水了,”她径直走进自己房间,想起母亲的话,她回头看向他嘱咐一句:“噢,对了,母亲让你小心伤口,千万别沾水。”她说完,迈进房间,立刻关上了房门。
归海复耕摇头苦笑,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竟让她这般防备。
他在院中伫立,对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发呆,等家丁将热水抬进厢房,他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肩膀上醒目的刀疤上,薄薄的结痂被撕扯开,血肉模糊一片。
归海复耕咬着牙,拿起毛巾轻轻擦拭着伤口的周围,这一刀是敌将使诈,他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