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将李不言留言的纸条细心地在课本中夹好后,将布袋里的裙子拿了出来。
其中一条是胡桃自己那日在百货大楼挑选的灰色百褶长裙,胡桃比划了一下便放在了旁边,转而拿起了李不言为她挑选的裙子。
这是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上身是衬衫领的利落剪裁,中间收腰的设计后是微微散开的裙摆,极其简单的款式,但却处处透着简约大方。
李不言应该是昨天去百货大楼买白酒的时候,顺路去取了裙子时被推销了吧。
胡桃摸着连衣裙的料子,纯棉的手感柔软亲肤,但面料版型却并不软塌,应该不便宜,不然售货员同志也不会给李不言推销,胡桃想着。
胡桃缓了缓心神,还是将裙子悉心叠好后,放进了布袋里。
今天还有一件头等大事,胡桃连忙洗漱完毕后找唐菲开了个小型会议,公布了今天的主要任务:那就是家长要来考核幼托班的办学资质。
唐菲连连点头,本想八卦些什么的她在小钱钱面前选择了闭嘴。
两个人将客厅再次打扫了一番,连地板都拖了许多遍。
胡桃将昨天买的围棋与一些草稿纸,以及一些铅笔橡皮整整齐齐地摆到了客厅上,就算是简单的教学区了。
胡杨宿醉酒醒后,正好三人就这昨天的剩菜和唐菲新包的馄饨,吃了个早午饭,胡桃是真累得不轻,吃过饭便一头又扎回了李不言的房间补起觉来。
李不言这头刚到工位看了一会儿文献后,便看到邱添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工位。
邱添在路过李不言的时候,看着李不言仍然一脸清醒地看着文献,邱添还不忘伸手比了个大拇指,充满怨念地说道:“哥,你酒量,真是这个。”
李不言翻过文献,他并不打算和邱添说自己醉酒的事。
却见董主任在下一秒点起了大名:“邱添同志,上班迟到记一次。”
邱添眼见迟到被钱主任抓个正形,不仅仰天作痛苦状道:“啊!”
董主任自然知道邱添这人看着皮,其实脑子活得很,平时最需要的就是时不时地敲打敲打:“你看看李不言,从来都不迟到,好的工作作风要向好的同志学习啊。”
“他当然不迟到了,他就住在研究所!我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我当然天天回家!”邱添愤愤不平地回道。
却听到旁边工位的岳三川插科打诨道:“欸!此言差矣,今天李不言可是从家里来上班的哦。因为......”
董主任面色不自然地咳咳了两声:“咳咳,因为我昨天晚上在这里住的,我就想看看你们都几点来单位报道。”说完便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岳三川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董主任老婆把他撵出家了,我家就住在隔壁,亲耳听见的。”又人工捏着嗓子作尖细状:“姓董的!你去跟你那些图纸过去吧!一句吃饭要喊你几遍!”
说完,岳三川还拍了拍邱添的肩膀:“你也真神了,随便怼一句都能说到‘老婆孩子热炕头’,你看董主任那个脸色瞬间就拉拉了。”
邱添听完岳三川的八卦后忍不住想象那个画面,笑出了声,被扣分记小过的不爽也烟消云散了。
只是笑着笑着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
李不言昨天在家睡的。
他家就俩带床的房间,邱添自然知道他们一只分居而住,可是现如今人哥哥嫂子明显占了一个屋,那李不言昨天......
邱添兴奋了,突然觉得什么喝醉啊、呕吐啊、被蔡畅埋怨啊一下子都不重要了,值了!
他鬼鬼祟祟地再次潜行到李不言的工位旁,观察着李不言的气色。
啧,怎么看着不太好呢。
但邱添转念一想,自己刚结婚那会儿,气色也不太好,年轻人还是要有节制啊。
李不言仍然在认真地阅读着最新的文献报刊,手上还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倒是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邱添在脑海里努力地想象了李不言不正人君子会是什么样子,可还没想象出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爆笑。
这一声爆笑把李不言吓了一跳,他很快镇定下来,轻轻地扫了一眼邱添,说道:“还不回去,文献整理的完吗?”
邱添摇摇头:“李不言,比卫星更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说完,撑起一只手支在了李不言的工位旁,“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完又怕李不言害羞似的,压低了声调,悄声说着:“现在理解哥们儿了吧?”
李不言和邱添共事了三年,甚至连邱添结婚都请的他作伴郎,他只一瞬就理解了邱添没在说什么好话,他将手中的废纸团成一个纸球丢向邱添:“去你的。”
邱添眼疾手快地接住纸球,小声地调侃了一句:“恭喜你也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说完,转过头回了自己的工位,回去时还不忘给李不言抛个油腻的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