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架处取下本想今晚同鹿之喃品尝的新酿,说:“没有。”她知道自己现如今还不能与男人一拍两散,惹怒他对自己毫无好处,拿着两个空杯走到男人面前。
女人刚把酒放稳在茶几,男人单臂伸出,把女人扯到自己腿上坐着,明理没料到对方会这般,一时不察栽倒在他身上,因地上铺着地毯,酒杯掉在上面并没有摔碎,只发出声闷响。
贺郁州从背后揽着她,用指尖捏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往床铺方向看,凑近耳边,说:“床上这么乱,你说无人来过。”
她不说话,也不解释,男人不知自己现如今产生的是何种情绪,只想咬断面前女人纤长白皙的脖颈,让她永久刻着属于贺郁州的烙印,但最后他也只是咬了她的耳垂,随后用牙齿细细厮磨。
“我以为我们已然达成某种协议,至少彼此能做到干净。”
男人说话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明理耳蜗,最近接触过于频繁的原因,女人身体几乎下意识产生反应,不过她也没顾及自己那些变化,也没反抗挣脱桎梏,看着凌乱床铺,答非所问,说:“本就是不清不楚的关系,想要端到台面来,都不干净。
听到这话,贺郁州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倏然收紧,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轻微用力,迫使她转头与自己对视,男人磨黑的眸睨着她,“要名分?”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对方产生这种想法,随后似是想到什么,语气里颇有些解释意味,说:“现在不行,有些事还需要些时间处理。”
明理在质疑对方的大脑是不是理解程序有问题,本着讽刺态度说出的话,到他那却变成讨要名分,女人即时打断他继续幻想,毕竟就算结束,她也并不想同贺郁州为敌,她说:“想那么多做什么,朝夕分明已难得。”
贺郁州不是傻子,足够他听明白女人这句朝夕,不过是朝夕终有时,结束是早晚的事。
他从前以为明理从来不问不争是大度,男人起先最早喜欢的也是这点,毕竟他有事在身,有些东西本就不是自己有资格能碰的,明理出现时好像一切都刚好,又好像自己已然等待期盼数年之久。
现如今他才知道,不问不争,也许只是不在乎。
贺郁州没把这些想法说出口,只是低下头倏然吻住女人的唇,随即没有任何过度动作加深,只要自己不放人,任凭她逃到天涯海角去。
鹿之喃从监控画面里看到贺郁州后,就直接从后门离开,她先打车去公司找景誋,随后男人驾车两人共同回家。
进入院子后,男人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把车停在房前,而是绕过侧方花园,径直开到最后,鹿之喃从未来过这里,她早知道蔷园很大,但那是因为只有一栋小楼而已,根本不知道后面还有这处。
景誋把车停稳后,鹿之喃从车窗朝外伸头瞧看,越看越觉得心里没底,实在是因为这里,太像是凶案现场,前方至少千平米范围内,都是沙石硕土,甚至没有任何植物存在,满目荒芜,无论是活埋还是抛尸都是绝佳之地。
女孩重新转回头,睨着主驾驶位上一言不发的男人,语气心情都很复杂,说:“四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这句话把正在脑中想事的男人瞬间拉回来,随后又明显被这句话问住,下意识反问,还以为自己没听清,说:“什么?”
女孩直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甚至还把男人的手拉过来握住,神色坚定语气真诚,“到底是什么心事,以至于您对我起了杀心。”
景誋现在着实有些混乱,纵使现在已经逐渐习惯,那不知是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如她这般,不同寻常的跳跃思维方式,也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每个字他都懂,连起来却是丝毫懂不了一丁点儿。
还没等他说话,景誋就看女孩从车后座把自己的书包拿到前方,放在腿上左掏右掏不停翻找,男人只沉默坐在旁等待,看小鹿今天又要玩出什么花。
片刻后,车里只能听到包里传来阵阵窸窣声响,像是在撕什么包装袋,随后女孩突然抬手冲男人伸过去,景誋也没躲,好似人类最无法控制的条件反射,在她面前完全免般,只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块东西,他不知是何物,待口腔内无法抑制分泌出液体后,才知晓是颗梅子。
鹿之喃看对方没有吐出来,才放下心,说:“四哥,吃完这颗溜溜梅,你就没事了。”
“?”
男人不明白,也不理解,无论是对方说的话还是举动,景誋直接开口,没有拐弯问她,“什么意思。”说完后又想起女孩第二句话,补充道:“还有,你说我要杀你又是什么东西?”
“不是杀我啊,那你早说。”鹿之喃心里松口气,她这些年已经习惯,无论待人还是看事,都往最坏的打算去想,从不觉得危险遥远,有些东西其实就在身边,就算是终身寿终正寝之人,人生中也会有数次同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只是自己没察觉到而已。
小鹿凑近他,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俩,说话音量也细小如蚊,说:“那你杀谁了,是带我来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