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一件事情?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毕竟像他这般衣冠楚楚的人,又怎会和自己这样一群处于社会底层的小混混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正当他们还在疑惑时,青年却淡定而从容地走到了他们中间,并且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开始了自己的宣讲:
“同志们,我叫做明月诚,是一个无神论者,我来到你们这里,是因为我把你们全都当做值得信任的朋友。”
听了他的话,大家全都不以为然。他们认为这个只会说冠冕堂皇的话语的人,不是个疯子,就是个骗子。只有远山绪听到了“无神论者”这几个字眼,又想起来那节课堂上不愉快的事情,有几分触动了心中的苦衷,仍旧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境况很不如意,也知道你们对于这个社会存在着很多的不满,然而,像这样单纯的抱怨和发泄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我们需要共同采取一个更加有效的方法。”
“这些我们都清楚,可是我们这些人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再想出什么方法呢?还是不要再瞎折腾了”一个叫做方瑜的成员没好气的说道。
“同志,你不要着急,先冷静一下。”面对着对方的质问,明月诚仍旧不愠不火。“我想说的是,大家现在仅仅是对现状不满,却并不知道产生这种现状的原因,没有一个正确的思想观念,也缺乏一个明确的斗争目标。如果继续像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最终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
“所以,把我们引入这种现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远山绪太渴望改变自己卑微的现状了,即使对方只是在哄骗自己,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成功概率,他都绝对不会放弃这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问题,他就出现于我们国家的王室和教会,他们不仅在物质上剥削着我们,让我们拮据贫穷--这仅仅是存在于表面上能让我们看得到的。更加可怕的是,他们在精神上钳制着我们的思想,让我们只能循着那些利己主义者所制定的规矩,成为思维固化的死板者,主动或者被动地成为他们的奴隶。并且,他们所当作正确的价值观,也正是导致社会当中贫富差距越来越明显,以及歧视和偏见丛生的元凶。”明月诚有条不紊的解释着,在他的眼中,这群青年人就是未来国家思想解放运动的一股中坚力量。
“可是,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纵然有这样高远的志向,也终究难以达成。况且我们无钱、无权、无势,你为什么会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我们也许会让你大失所望的。”方瑜继续问道,态度却比先前要谦和礼貌了许多,毕竟他已经感受到对方是真心地为了自己着想,而不是想从自己身上榨取什么利益。
“正因为你们是平民,是普通人,才会真正关心所有生活在压迫之中的人民的疾苦。做官的人为权势而活,经商的人为利益而活,只有像你们这样身无外物的平民百姓,才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活。每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同时却也是伟大的,只要所有处于压迫之中的普通人团结一致,联合起来,还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呢?”
接着,他又向大家宣传自己的无神论思想。
“现在,腐朽的不仅仅是封建政权,还有同时被当做辅助统治工具的教会。从古至今,所谓的信仰和崇拜都是统治者巩固自身领导地位的借口。正因为有了什么君权神授的那一套荒诞理论,才会让越来越多的无辜的人变得迷信、愚昧、并且无知,放弃了对科学的追求,成为了一群利于封建统治者管理的愚民,这是尤其可怕的。”
在这些人当中,除了远山绪因为自己不愉快的经历而对教\义有着极端的抵触和反感之外,其他人先前都对其表示无感。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相信的人也不是太虔诚,只是妆晃个样子罢了。
如今,这群容易被吸引和号召的年轻人在听了对方这一番合情合理的讲述之后,不由得像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从而对其更多了几分尊敬。
接着,明月诚就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邀请他们加入自己,加入这个反抗封建旧思想,追求科学民主的统一战线。
尽管此时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但此时的陈松竹却不在这里,对于这么一件重大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擅自做主。只好先暂时应承一下对方,等到陈松竹回来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商议。
到了傍晚,陈松竹回到这里视察情况,远山绪就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对方,并且又添油加醋地向他宣传了无神论的好处,以及参与思想解放斗争的必要性,陈松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明月诚果然又来了,这一次,他和陈松竹、远山绪三人在会客室--一个简陋的半封闭式阳台当中进行了谈话,时间大约有一个小时。
当他们从会客室当中走出来的时候,明月诚仍然是那样的温文尔雅,远山绪看上去也是波澜不惊。唯独陈松竹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的轻薄与浮躁早就已经消失殆尽,眼中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