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已过，请随机选择一名死亡，否则通行名额作废。”
广播声再度响起，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哄乱起来。
“请随机选择一名死亡。”每提醒一声教室里爆发出更激烈的哭喊。
“怎么办？素商。”夏语语气带着焦急，扫视过沈椿昼，最终视线停留在教室最后一排。
念羲神色不明，耳边乱哄哄的声音起伏不断，起身猛踹了一脚课桌。桌腿划过地面，发出短促刺耳的声音，教室里的哭喊瞬间弱了下去，只剩下广播声清晰可闻。
念羲拖着自己的椅子通过过道，随意拽了张前排的桌子到音响底下。
“你……你干什么？”顾冬焉一脸惊悚地看着念羲的举动。
广播声音后的东西似乎觉得不妙，立马改口：“名额作废，选择……”
还没说完，念羲一脚迈上了桌子，三两下将广播的设备砸碎。
一阵尖锐的啸叫声后，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不是……你，你疯了，你在干嘛？”众人有惊恐，有后怕，顾冬焉更是受到极大的冲击，就差把大傻春三个字说出来了。
“咣当”一声，椅子被扔在地上。念羲从桌子上跳下来。
“啊——”夏语身边的一个女生忽然发出尖叫，脖子被地底窜起的黑影缠上。
夏语和唐素商一人一边扣住女生的肩膀，沈椿昼抽出两只符一只用在女生身上，一只随着黑影移动。
黑影发出尖利的狂叫，窜来窜去，被缠住的女生却同样挣扎的越来越厉害。
“这怎么办？”夏语显然已经慌了。
“试试这个。”顾冬焉将自己的佛坠子怼到黑影附近。
“你别添乱了。”
念羲绕过顾冬焉，一手卡住女生的脖子。
“你……”
“都闭嘴。”念羲像掐住了女生的脖子，又不太像。黑影似乎试探着顺着念羲的手腕爬上来，浮动在表面。
念羲的手掌一步步收紧，无声的和小鬼对峙。
她一脚踩入黑影里面，抽过几张沈椿昼的符，覆在黑影表面。符纸一接触黑影就自燃起来，化作灰烬。
念羲一点点将黑影从女生的脖子上剥离开来，随着燃烧的符纸增多，黑影流动得越来越快。
“丹姨。”念羲突然开口。
丹姨拖着红色裙摆走了过来，在念羲的示意下，微微弯腰擎住那团黑影，前边的刘海倾下挡住侧脸，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尖牙长舌，将那团黑影整个吞了下去。
沈椿昼惊讶之余，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念羲。
僵持了几秒，几人才慢慢松懈下来。
夏语扶着女生去一旁休息，人群里又断断续续溢出哭声。
“这次解决了，那下次怎么办？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
顾冬焉见众人缓过来，这才顾得上问：“在游戏里需要有人发布规则才能进行下去，你把广播砸了，还怎么得到线索？”
念羲可以理解众人因为被困在这里哭，却一直不是特别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你觉得这是游戏？完成任务就可以通关？”
顾冬焉：“不是，我意思是逻辑是类似的。”
唐素商面色凝重地看着被砸坏的广播。其实她对念羲掀了“规则”的做法会有担忧，却犯不上责怪，因为她总觉得念羲应该知道一些他们见识之外的事情。
只是不怪其他人有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广播里的开局太有迷惑性了。对困境一无所知，女鬼给了规则线索，就会不自觉地跟着鬼的思路走。
念羲收回目光，开口：“时限十个小时，二十人死，二十人生。”
“对啊，超过时间规则无效。”顾冬焉补充道。
“既然已经强制规定半小时死一人，十个小时一定会死二十人，哪来的超过时间。像刚才这种情况，半个小时没能死掉一人，她的警告应该是超过人数规则无效。”
念羲冷笑了一声，说：“她那句话不是警告，而是结果。”
“什么意思？”顾冬焉惊诧出声。
“规则大概就是，刚刚唐素商说的，这个教室暂时是安全的。超过时间，死的人够了，就可以让所有人都死了。”
所有人听了她的话脸色变得难看。
沈椿昼最先反应过来，“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死的人够了，这个教室就不安全了。”
“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制造的这个相，又是为了什么？万事万法都有定数，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创造这个相需要代价，杀生需要代价，随便杀生也需要代价。”
“这个教室是她创造这个相的桎梏，最开始，她应该只可以像刚才一样放一个鬼进来，却不能大面积杀生。”
“我不确定之后的规则是杀人者像外面楼前的两个陷入循环一直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