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提点道:“殿下要想登位,现在已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些天皇帝的病又突然有了起色,若是拖得久了,只怕时机一失,大事难成啊!”
“该怎么做,孤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沈德启白如敷粉的脸上因愤怒而染上了一丝酡红,看上去更添了几分焦躁。
陆简平连忙拜倒,自称失言。
沈德启又是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茶盏浅饮一口,方道:“前些天我已让人在他的军款上做了手脚,萧弘就算手中有兵,没了银粮,任他再能打也是寸步难行。有一点你倒是说的没错,有些事,的却要提前才行了。”
他说着起身推开房门。清晨的景华宫清冷寂静。天边一抹朝霞映在琉璃顶上,隐约浮起一片不祥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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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怀安午前忙了一圈,午后才转回来,本是想来找萧弘禀报一下军马场的情况,谁知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咳的厉害。
“哥,没事吧?”齐怀安边问边进门倒了杯水给他。
萧弘摇了摇头,“刚从军马场那边回来?”
“是。”齐怀安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转移话题,剑眉一抬,问道:“是不是那天饮酒勾起了旧伤?”
怀安心细,一猜就猜了个正着。萧弘心中不由感叹起他真是长大了,成熟了,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一时间有些欣慰又有些心虚,心情还挺复杂。
他不说话,齐怀安就知道自己八成是猜中了。
“旧伤犯了你也不说?早知道你不能喝酒,就该让宗烈替你喝,看喝不死他们!”
萧弘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宗烈那脾气,平时就横,看沙艾尔还不顺眼,他再喝点酒,还不得跟人干起来?咱们不谈正事了?”
“那下次我替你喝!”齐怀安又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怪不得昨天看见程老脸拉得老长,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不是我说,程老可是没剩几根头发了。他老人家早就说过,要是哪天真的彻底秃了,就去周游四海以寻生发之良方,卷铺盖不干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萧弘倒不太担心这个,“他就说说罢了。再说了,不是从京城给他带上等的首乌回来了吗?”
“首乌能有啥用?程老屋里供的那画像上的华佗祖师爷还秃着呢,该秃还是秃,医仙不也没长出头发来。”
萧弘闻言忍不住想笑,呼吸一乱又有些咳嗽。
齐怀安忧心忡忡地问:“要不要让程老再过来看看。”
“没事,服几副药就好了。”萧弘说着又提起了正事,“军马场那边怎样?”
“一切都好。”说起正事,齐怀安也认真了起来,“沙艾尔还算靠谱,没坑咱们。这次带回来的五百多匹战马都是高大健壮品相优良的大宛马。算上之前的,咱们铁骑营可以扩充到近万人了。”
“沙艾尔后来有没有再联系咱们?”
“还没有。”
萧弘嘱咐道:“我托她查的事情应该快有答复了,最近多留意些。”
“你是说入京途中的那场暗杀?”
见萧弘点头,齐怀安倒是想到另一件事,“那天公主撞破咱们私下买入军马,会不会有问题?”
萧弘轻轻摇头,“人家公主明白道理,不会为了这事为难咱们。”
“那是……”齐怀安想到早上看到那幕,低头狡然一笑,“要是有人大冷的天晚上不睡觉陪我看雪看月亮,我也可明白道理了。”
萧弘闻言一怔,随即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我可不是瞎说啊。”齐怀安凑近压低了声音,“那天沙艾尔问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她是你的……”
萧弘连忙打断,“那都是权宜之计。”
齐怀安又挑了挑眉,“哥,说真的,我看小公主对你有意思。宗烈那么粗的神经,他都看出来了。”
“公主是逃婚出来的,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想嫁人。”萧弘好一阵无语,感情哥儿几个这几天还忙里偷闲抽空交流了一下八卦心得。
“那她干嘛跟你看雪看月亮啊?”
这是揪着一件事没完没了了啊。萧弘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半天吐出一句,“你们无不无聊……”
“要么就是你对公主有意思?不然你干嘛陪她看雪看月亮?”齐怀安分析得头头是道。见萧弘不理他,他又添了句,“我看公主挺好,不如你就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