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
上官栖见维持着蹲下的姿势。
青年摇摇头,声音沙哑,“小姐对不起……我不该让……看到我这样的。”
白衣人提起兴趣,走了过来。
上官栖见发现他一走近,青年反而不抖了,警惕地盯着他,从地面直起身想要挡在她面前。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白衣人也像上官栖见一般,有模有样蹲在一旁。
上官栖见往旁边挪了挪。
“……我是小姐的死侍。”
白衣人:“死侍?”
他转头看上官栖见,上官栖见也是一脸懵懂。
白衣人又转了回来,“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孩子不用你操心。之前随意打人是我不对,不过,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回去吧。”
青年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半晌后,上官栖见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不会……离开小姐。”
大概是伤的太重,青年突然弯腰咳了咳,指缝里握不住的血流了满地。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要跟就跟上吧,不过,你的生死我就不能保证了。”
白衣人站起身,绕到上官栖见身后将人抱到了马背上。
“我们该走了。”
上官栖见:“不跟大娘他们告别吗?”
白衣人:“已经打过招呼了。我给他们留下了一点东西。”
他翻身上马,手里牵着两匹马的绳子。
身后传来细碎漂浮的脚步声,上官栖见回头一看,那青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跟在他们身后。
不知为何,有些于心不忍。
“师父,让他和我共乘一匹马吧。”
白衣人转头,上官栖见看着他。
一大一小对视数息,白衣人率先败下阵来,“……好吧好吧。”
不过最终青年没有乘坐她的马,而是被白衣人放在了他的马背上。
上官栖见听他一直咳血,担心他就这样死了,路上时不时侧头看他。
好在后面的路都比较平坦,没有什么波折。
当上官栖见问到白衣人之前那三天去干嘛了时,白衣人突然咳了一下,道:“去偷了点东西。”
上官栖见:“??”
后面几天他们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到了第三天时终于来到一个大城镇。
宜春城。
城里很热闹,与山间不同,来到这里后,上官栖见精神紧张了许多。
猫从她衣领里冒出脑袋,好奇地抬头看周围。
白衣人下了马,牵着两个人的马过了城门,找了一家可以住的旅店。
进城后,她和马背上的青年都戴上了一层平平无奇的面具。
“好嘞!三间上房,客官这是您的房牌,请拿好。”
白衣人接过房牌,递给上官栖见。
上官栖见又转手递给身后的青年。
来到城里后,青年沉默许多。
虽然他之前也没有经常开口说话。
青年低着头,没有接过房牌,“……我不用房间的。”
上官栖见感到奇怪,“为什么?”
“……那样太费钱了。”
上官栖见把房牌塞进他怀里,安慰道:“这是师父花钱,不是你花钱,不用节省。”
白衣人:“……”
青年似乎还想说什么,上官栖见拉着他走上了楼梯。
路过二楼拐角的大圆柱时,她看到墙上贴着什么东西。
白衣人驻足观看了一会儿,上官栖见凑上去一看,发现上面贴着一张寻人启事。
“……离北人士,上川行宫三小姐……下落不明……如有发现,重金答谢。”
“都找到这些地方来了,”白衣人摇摇头,“速度还挺快。”
上官栖见:“什么速度?”
白衣人:“没什么,我们走吧。”
回到房间后,她叫了一桶热水,打算洗个热水澡。
没想到身后的青年亦步亦趋跟着进了房间。
上官栖见:“……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青年默默退出了房间。
上官栖见:“噗嗤。”
她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
脱下衣服放在屏风上,猫从她怀里跳下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上官栖见发现这只猫很通灵性,有时候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
猫巡视完毕,蹲在桌上舔爪子。
上官栖见起身把最后一件衣物搭上去,听到身后的叫声。
“喵。”
猫突然跳下桌子跑出了房间。
上官栖见:“……?”
热水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