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12年,郑庄公再次会盟齐、鲁两国,联合攻打许国。出兵前,三个盟友达成协议,谁先攻下许国都城,就由谁来分割许国土地。方案敲定后,三个国家从不同方向攻入许国,几乎同时围住许国都城。
为了抢夺话语权,郑国主帅颍考叔率先发起进攻。经过激烈交战,颍考叔身先士卒,不避刀箭,第一个登上城头。没等帅旗插稳,颍考叔背后就挨了一箭,随即摔下城墙,当场呜呼。
原来,城下的副帅子都心生妒忌,眼见颍考叔要夺取头功,就在背后暗下杀手,放了一支冷箭。虽然没被当场捉赃,事后郑庄公也没惩罚他,但后人却为他造了一个成语,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许国国君许庄公坚守三天,硬是没守住国都。眼见城墙被攻破,只好突围逃去卫国,直到老死都没能回国。
等到瓜分的时候,三个盟友突然仗义起来,不但不争抢,还互相谦让。齐僖公说:“鲁国是周礼的发源国,我建议咱也别分了,就交给鲁国吧。”
鲁隐公说:“我的先祖制定天下礼仪,惩恶扬善,我怎么能贪心呢?郑国离的最近,就交给郑国吧。”
郑庄公说:“二位大老远跑来替天行道,却不求回报,我又怎么能贪呢。”
正在这时,许国大夫百里领着许庄公的弟弟许叔前来请罪,郑庄公灵机一动,对两个盟友说:“不如这样,让许叔住在城东,临时掌管许国。我派支军队驻在城西,以防许国出现内乱。如果许叔真有治国才能,我们再扶正他,这办法如何?”
安置好许国,三个盟友各自收兵回国。
刚回到国内,鲁国大夫公子挥就悄悄对鲁隐公说:“郑国非明想吞并许国,又不好意思,才假意拉个许叔做傀儡。看到许叔如此可怜,我就想起了大王。大王做了这么多年代理国君,实在太委屈了。依我看,太子无德无能,不如让我去偷偷干掉太子,拥立大王做个正主,到时我就做个太宰,你看咋样?”
公子挥是这次出征的主帅,手握兵权,又立下大功,才会心生贪念,说出了这些话。可公子挥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直接把底牌掀开了,连个退路都没留。
鲁隐公向来面善心稳,不像公子挥这么冲动,当时就回绝说:“公子允是老国君指定的太子,我怎么能违背先祖遗愿呢。我正打算给自己建个养老院,等房子盖好了,我就把国政还给太子允,你可千万别瞎想。”
鲁隐公做梦都没想到,几句矜持的话能要了自己的命。公子挥头脑简单,根本猜不出鲁隐公的话是真是假。万一太子允真的上台,就公子挥那几句话,砍头都是轻的。
为了保命,公子挥转身就当了叛徒,又悄悄对太子允说:“你大哥贪恋君位,不想把位子还给你,眼看你到了接班的年龄,就让我来杀掉你。你是先君指定的接班人,我不能昧着良心干这种缺德事,所以冒死来告诉你。”
此时,太子允刚满二十岁,正是冲动的年龄,当时就气愤的说:“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带上侍卫,跟我去找他算账。”
公子挥哪敢当面对质,赶紧拦住太子允说:“这事又没公开,去了他也不会承认,不如你说句哈,我去偷偷干掉他。”
太子允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就交给你,要干脆利索,越快越好。”
鲁隐公被蒙在鼓里,对公子挥毫无防备。等到祭祀的时候,趁鲁隐公落单,公子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了鲁隐公一刀。这个缺少杀伐之心的可怜老头,一生遵守大义,却不懂得身在高位的风险,终究因为优柔寡断的性格,死在了小人手里。
鲁隐公死后,太子允顺利当上国君,史称鲁桓公。
趁着年轻的鲁桓公刚上台,郑庄公赶紧跑来祝贺。一番客套之后,郑庄公趁机拿出了还没签字的“祊易许田”协议,再奉上一块玉璧,外加几句花言巧语。缺心眼的鲁桓公被夸的心花怒放,大笔一挥,就在协议上签了字。
郑、鲁两国交易完成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洛阳。周桓王气得暴跳如雷,再也无法忍受郑庄公对周礼和天子权威的挑衅,决定出兵讨伐郑国。
此时的周桓王,已经有了几次征战的经验,人也成熟了许多,知道皇家军队不是郑军的对手,于是发出号令,请求陈、卫、蔡三国出兵,跟天子的军队组成多国联军,在繻葛摆开阵势,与郑国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史称“繻葛之战”。
开战之前,双方都按标配列阵,分为左、中、右三路。天子的左路指挥是周公黑肩,主要兵力是陈国军队。右路指挥是虢公林父,配置的是卫、蔡两国联军。中路是天子的主力军,由周桓王亲自指挥。
随军的公子突先是仔细观察天子的军队,随后对郑庄公说:“陈国国内政局不稳,军队毫无斗志,左路比较好打。蔡、卫两国正闹饥荒,军队也没斗志,右路也比较好打,咱们先击破他左、右两路,再合力夹击中路主力,这样就容易取胜。”
郑庄公采纳了公子突的建议,把精兵分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