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乐钰慧的手心。乐钰慧手捧坠子泪如泉涌,呜咽地呼喊道:“彭远……你难道忘了我俩临别的赠言——‘终生厮守’吗……”乐钰慧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她仿佛看见彭远泛着笑容正向她姗姗走来,他呼喊着:“彭—远—”向前迎去……
谢明连忙上前抱着乐钰慧连连道:“妹妹你别这样,别这样!”
……
谢明和任冬生刚来到秦志刚的办公室,监狱档案室的同志就送来了乐钰慧的档案材料。谢明打开档案卷,从卷宗内抽出薄薄的两页纸,只见第一页上就寥寥几字:背叛革命,霸占田地的地主份子;第二页就是一张加盖了村农会和土改工作队公章的判决书。
谢明看罢档案内容,对任冬生道:“档案上只有定罪的罪名和服刑的期限,没有定罪的材料。”
任冬生在沉思时,秦志高连忙向谢明解释道:“将军同志,我们是执法机关,只有对犯人进行改造的权限,至于其它问题——你们得去省法院和省监狱管理局具体了解情况。”
“老任,”谢明向任冬生商量道,“我们应该去趟省法院和省监狱管理局,实事求是地反映一下乐钰慧的情况。”
任冬生、谢明回到任家坝后,任冬生、谢明各写了份参加红军的证明名材料,同时谢明特别在材料中写了自己因为身负重伤,需要留在任家坝养伤,乐钰慧同志因为有特殊的家庭关系,她才没有随部队参加长征,留在任家坝照顾我养伤。
任冬生、谢明为了能让乐钰慧早日出狱,趁返回部队的时候,顺便去了省法院和省监狱管理局,亲自将证明材料交给了省法院和省监狱管理局的领导。
省法院和省监狱管理局对任冬生和谢明的证明材料非常重视,组织了联合调查组对乐钰慧背叛革命的问题进行了调查了解,最终认定乐钰慧没有背叛革命,从而取消了乐钰慧叛徒的罪名,并于次年(1957年)提前予以释放。
乐钰慧被两警察押送回任家坝那天是雨天,她像逃荒的乞丐似的,裤腿上沾满了稀泥,背上背着床陈旧的被卷,被警察押解着行走在回家乡的道上。当她被警察带进乡政府办公室时,乡上的干部都向她投以鄙夷的目光。乐钰慧忍着羞辱,垂头站在门处,等待乡领导的训斥。警察向王必成嘀咕了几句后,王必成走到乐钰慧面前,打量了乐钰慧一番后问:“你就是乐钰慧?”
“报告政府,”乐钰慧胆怯地道,“我就是地主分子乐钰慧。”
“回去吧,”王必成严厉地道,“我警告你——必须自食其力——老老实实地接受群众的监督改造!”
“是,是,”乐钰慧道,“我一定老老实实接受改造。”
这时,村里的赖世昌走了过来,王必成问乐钰慧道:“你认识他吗?”
“报告政府——我认识,”乐钰慧回答,“是任家坝的人,叫赖世昌。”
“他现在是任家坝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治安主任,”王必成以教训的口气对乐钰慧道,“赖主任就负责监督你改造!”
乐钰慧回答:“报告政府,我知道了——我一定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
……
乐钰慧被赖世昌领回到任家坝已是傍晚,她随赖世昌刚走到村头,等候在这里二嫂迎上乐钰慧,眼眶噙出泪水上下打量着她道:“瘦啦——二婶快认不出你啦!”
乐钰慧眼眶涌出了泪水,像孩子似的依偎在二嫂怀里,呜咽地道:“婶,钰慧很好……很好!”
“二婶,你我两家是贫下中农,”赖世昌劝解二嫂道,“乐钰慧是监督改造的地主份子——我们要站稳立场——有阶级觉悟啊!”
二嫂“呸”地一声,朝地上啐了口唾液,愤愤地斥责赖世昌道:“良心都被狗吃了东西——你也配教训我!”
赖世昌不敢顶撞二嫂,因为自从任冬生回家省亲后,县上的领导和乡上的领导对二嫂都格外尊重,所以,他只好对二嫂陪着笑脸道:“二嫂,你俩慢慢聊,慢慢聊。”说着悻悻地离去。
赖世昌是任家坝的外来户,祖籍原在乐山。1939年8月19日,日本轰炸乐山后,乐山城里城外一片焦土,赖世昌夫妻俩被迫携儿带女逃难来到了任家坝。乐钰慧悉知赖世昌一家不幸的遭遇后,乐钰慧出于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憎恨,便主动将赖世昌一家留住在了任家坝。
赖世昌一家在任家坝住下后,乐钰慧不但慷慨地接济赖世昌在任家坝建了住房,而且还接济了他们一家五口人半年的口粮。然而,乐钰慧的善心却没有得到赖世昌的好报,当土改工作队进驻任家坝,赖世昌被工作队委以任家坝农会主席的职务后,赖世昌竟违背良心在“诉苦大会”上控诉乐钰慧是披着人皮的狼,歪曲事实,把自己女儿染病离世,说成是因为受乐钰慧剥削,女儿才冤屈离世。这样,乐钰慧因为有命案在身被罪加一条送去了监狱。
且说,赖世昌离开后,二嫂便对乐钰慧道:“婶已经做好了饭,上我家吃饭去吧。”
乐钰慧在二嫂家吃